“不知。”宁汝姗斩钉截铁说着,“臣女一直在金州居住。”

“容祈不是说你在南方养病吗?”燕舟反问着。

宁汝姗早已和容祈对好答案,心中沉稳,不慌不忙说道:“此前一直在建康府养病。”

她长叹一口气,哽咽说道:“后来睹物思人,便一路北上游玩,先后在庐州,安丰等地停留,最后在二十六年的秋天定居在金州。”

燕舟盯着面前的那一道折子。

他是调查过宁汝姗的,所有的足迹都被呈到他案桌前,时间地点一字不差。

按理应该就此放弃,不可再生波澜。

面前之人,于外是宁翌海的遗孤,他不能苛责,于内,她是韩铮的女儿,一旦发难,所有知情人都将为此愤慨。

可他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怒气。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可所有的一切却又透出一股不真实感。

他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朕问这些并无恶意,你不用紧张。”

宁汝姗低眉顺眼,纹丝不动,就像一座华美艳丽的玉雕。

“纣行驻扎襄阳,已经多次侵扰均州和金州,朕有意向发动第四次北伐,可到底是缺少粮草兵器。”

“韩铮这么多年来苦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只要你说出来,一切都能如韩铮的意了。”

他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宁汝姗脸上平静,心中却有了自己的思考。

——燕舟打算北伐,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大燕这么多年来,借着海运和榷场国库充裕,这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大魏抬高白银的无理要求,为何执意要这批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