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宁岁岁躲开。

她像一只壁虎,小小的身子趴在大石头上动也不动,只是沉默着。

长生手足无措地站着,一脸急色。

“船上的时候,娘也是这么哭的。”她又莫名其妙地说着,整张脸都皱着,最后缓缓自假山上滑落,报膝坐在角落处的阴影里,“岁岁听到了的。”

长生立马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问着:“岁岁……别难过。”

“岁岁不难过。”宁岁岁小声说着,“岁岁就是这里有点疼。”

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整个人带着一点稚子的天真和迷茫,半落在日光下的脸光影泯灭:“岁岁不想……不想娘哭了。”

长生伸手,小心把人抱在怀中:“不会哭了,以后我也会保护舅母的。”

岁岁趴在他怀中,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一处热烈的阳光,阳光是一簇不知名的小黄花在热烈盛开着。

弱小但灿烂。

“岁岁……也,不想看着他们离开了。”

—— ——

“我不走。”容宓脸色凝重,“只有一日时间,我现在的情况肯定走不快,势必会被追上,到时候成了威胁人的把柄。”

燕无双坐在大堂首位,眼眸半阖,看不清神色。

“……不如和父亲母亲还有祖母在一起。”右下侧的容宓坚定说着。

宴夫人哎了一声,只是跟着叹了一口气,摸着眼泪。

“那可是十万大军啊,建康不过五万,我们这里虽也有五万,但兵力分散,战火无情,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这里的情况很快就会传到临安,宴清一定会派人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