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慨了一句。

前燕最后二十年就像是盛开到极致的鲜花,所有人都隐约知道它即将败谢的结局,是以越发疯狂奢华,所有的一切似乎从大长公主下降那年开始。

宁汝姗听得咋舌,可随后又觉得有些心酸,前半辈子这样骄傲的殿下,却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国亡父死,夫君早亡,偏偏傲骨如刀,竟是一点头也不能低下。

“也不知宴郎君去西南如何了?”宁汝姗担忧说着,“这事可不能让阿姐知道,免得担忧过度,对身子不好。”

“张大夫跟过去了。”

宁汝姗瞪大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春医毒一绝,跟着宴清去西南再好不过。”容祈说着,“当年韩相就是在西南救的人,最后也多亏他制出毒瘴的解药,他性格张狂,那夜不请自来,说是见不得现在西南诸部嚣张,一定要给他们厉害看看。”

这话也太像张春说的。宁汝姗无奈想着。

“希望,宴郎君能忍一下他的脾气。”她有些忧心地说着。

容祈一时间对宴清颇为同情。

“你这次跟着公主一起回临安吗?”宁汝姗问。

容祈摇头:“既然国公随殿下去临安,应天和建康的重建想来是要委托给我的,西南那边不会拖很久,不出意外,宴清也会很快赶回去,袁令在临安也会配合的。”

“你呢?”他突然问道,漆黑的目光蕴含着一点幽光,“你跟着大长公主一起回去吗?”

宁汝姗摇摇头:“我想先陪阿姐。”

“对了,你既然见到阿姐了,那你见到岁岁了吗?”

容祈抬头看她,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来。

“怎么了?”宁汝姗摸摸脸,莫名不解问道。

两人停在荷花池边上,容祈捋了捋她散落的头发,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岁岁说不理你了。”

“当时送她离开也是迫不得已,怎么就不理我了。”宁汝姗无奈笑着。

“阿姐他们路上遇上大魏兵,两个小孩被意外冲散,她带着长生逃出来,后来被副将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