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岁歪在他怀中,很快就对折子没了兴趣,捏着一颗雪白珠玉玩。

“是不是困了。”容祈低头,声音温柔地问着。

一直在一侧专心练字的长生放下最后一张字帖,闻言,规规矩矩放下笔,这才扭头去看宁岁岁。

“不困呢。”宁岁岁虽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小小打了个哈欠,可怜说着,“岁岁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容祈心疼地揉了揉她脑袋。

那日逃难时的情况太凶险,又是两个小孩独自面对的,长生素来性子稳,加上之前受了伤吃了好几帖安神药,倒也被误打误撞地安抚下来。

宁岁岁性子天真,虽然当时神勇,带着长生跑了出来,一路上也没现出来,甚至见到容祈时还有些激动,但那日在营帐大哭后却开始夜夜做噩梦,每天晚上都闹着不睡觉。

别看她之前哭得直打嗝,却还是不理宁汝姗,连着睡觉都黏着容祈,没几日就把容祈也闹得精神萎靡。

“还不理你娘啊。”容祈拿着一旁的帕子,给她擦手,状似不经意地问着。

宁岁岁哼了一声,呲溜一下滑下他的膝盖,跑到长生身旁坐着,眼睛一斜,一本正经说着:“岁岁看到了,爹昨天吃了娘的糕点,哼,爹是叛徒了。”

“是说客。”长生小声纠正着。

没文化的宁岁岁哦了一声,麻利地改了口:“哦,是说客了。”

长生蹙眉,在一侧规矩提点着:“不好这么说舅舅的。”

“我不管!”宁岁岁噘嘴,目光炯炯有神地瞪着长生,“你也是说客。”

长生吓得连连摇头。

“去玩吧,马上就要中秋了,你娘做了好多月饼,阿姐的马车晚上就到了,刚好一起过节。”容祈耳朵微微一动,笑眯眯地把两个小孩打发走。

两小孩皆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