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剩下的10,这条路的险恶也常令她心中惴惴,但,依然,当她在台下仰视着元律师的时候——她心中依然充满着憧憬。
“我不被更轻松的路吸引,只是因为我体会过这条路的痛苦。”她轻声自言自语,朱律师说,“什么?”
“没什么。”她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是说,不知道今晚的晚餐派对是什么样子。”
佳和确实准备了一场很豪华的晚宴招待会,就在举办周年庆的酒店宴会厅,更难得是这场招待会办的比较西式——他们的生意的确做得蛮大的,出席招待会的客户代表有中有西,晚餐做成冷热菜式自助的样子,据朱律师说这很少见,而且曲琮也很幸运,这就意味着不会出现总经理带人来车轮敬酒的场景,这种场合一般是必须喝的,而且主要是资历最浅的新人负责喝。
时代变了,商务宴请的风格也变了,没有劝酒,倒是在大厅一角陈列了佳和近几年来的拳头产品,把冷餐会和展销会结合在一起,不少业务代表手里拿着酒杯过去谈天,润信的几个经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曲琮倒成了边缘人,她吃了一个小三明治,在会场里游来荡去,走到一张桌子边上,又站住了脚,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你吃饱了?”
老板也注意到她,她看起来心情挺好的样子,招手叫曲琮站到自己身边,“再熬半小时吧,你不想在外地过夜的话,可以先走。”
从j市到s市也就二三十分钟的高铁,两边公交卡都是可以通用的关系,曲琮他们要回去是方便的,不过这也意味着元律师可能要留下过夜,曲琮神色一动,她没说话,老板就看穿了她的念头似的,“我可能要晚点,你们等我的话,可能赶不上高铁——司机会直接送我回家的。”
说是这样说,但到底回没回去谁知道?朱律师几句话说得清爽,却叫曲琮此时脑子里总是冒出乱七八糟的猜想,她有些懊恼,不止是对朱律师也对自己,“好的,我一会问一下朱哥,看他走不走。”
她的情绪瞒不过老板,她审视她一会儿,忽然有丝恶作剧味道地笑了,压低声音问曲琮,“刚才在台下,朱子强是不是在给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啊!这——”曲琮结结巴巴,有点被抓包的羞愧感,“这——”
“看表情就知道了,绝对没说好话。”元律师没生气反而很好奇,“都说什么了?”
曲琮复述到一半,她又失去兴致,摆摆手叫停,“还是老版本,没新意啊。”
“……您知道?”
“这种传闻从我跳到华锦就没断过。”元律师笑笑,取过一杯酒,“你要知道,这社会很多人都不擅长处理女性的成功。”
曲琮深以为然,“这种思维确实太恶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