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社恐宅男立刻打退堂鼓,“那算了——那你请两天假吧,等培训完了,我来找你,我们玩两天再一起回去。”
新加坡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曲琮立刻就忘了自己很喜欢这个城市,她也不好占卫生间太久,只好跑到走廊上去,柔声细语哄了喻星远半个多小时,回房间米律师捂着嘴直笑,“好黏人啊——你们谈恋爱没超过半年吧。”
事实上,是太黏人了。曲琮说,“差不多吧,你呢,你快结婚了吗?”
米律师已经领证了,她丈夫是公检法的,收入低,工作压力大,想辞职又怕进不了华锦,米律师叹气说,“要是我没领证,肯定和你竞争——能搞定周律师,少奋斗三辈子。”
这完全是在拱火,曲琮不理她,只是翌日见了周律师开始还是有点不自然。拿杯酒躲到阴凉处看风景——他们来一个法律援助项目的酒会,其实说穿了就是一群人装作很关心地看一些第三世界的照片,然后听个t,然后跑到空调间里吹着第三世界人民享受不到的冷气吃纸杯蛋糕。
“你好像对这些项目兴趣不大。”周律师神出鬼没,过一会捧了一碟腰果过来,“这让我有些失落——这个项目是我从哈佛带回来的,我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就一直在做的一个项目,现在有三个律所的资助。”
他故意扁扁嘴,显得有些委屈似的,曲琮笑起来,慢慢捻一个腰果吃,“让我猜猜,你实习的律所,你父亲的律所,还有现在你工作的律所?”
“你也可以说是我父亲同学工作的律所,我父亲的律所,我父亲和华锦合伙创办的律所。”周律师说,他没问曲琮怎么突然就知道了他的背景,而是大度地自嘲,“它也让我的申请书好看了不少,不过,给受助者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确实,很多人都会参与到这种援助项目里的,为的是申请顶级学校时多点筹码,能自己发起项目并且一直维持,还越做越大,周律师确实有两把刷子,曲琮为自己的浅薄道歉,“这是很难能可贵,是我太肤浅,对这些不感兴趣——我更喜欢品酒课、陶艺课。”
“更喜欢享乐,是不是?”周律师有些打趣的味道。
“我觉得它对我更实用。”曲琮不否认,“来之前,我老板对我说,这种培训也对应届生开放——实际上更像是照搬了大律所给法学生提供的实习课程。我想它主要的功用是描绘一种假象。”
“噢?”
周律师话不多,但显得很有兴趣聆听,他确实是很讨人喜欢的。
曲琮对他没有欲求也就并不紧张,她不怕说多了露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享乐型的课程让你觉得在这个律所工作轻松有趣,今天这种嘛——”
她冲展板挥了挥手,“则让你觉得你的工作很有意义,但实际上这两种感觉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