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赶回江边,肖宗镜还站在原处,江中水位肉眼可见升高了一些,刘叔范道:“可能是上游已经开始下雨了。”
肖宗镜将这匹军马拴在江边的一棵树旁。
刘叔范:“大人要这军马做什么?”
肖宗镜:“以备不时之需。”
戌时未到,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肖宗镜屏退众人,回去提来裘辛,在牌楼前的一个茶棚里等待。
茶棚老板收了刘叔范的银子,把其他客人都赶走了,自己也退回了后厨。刘叔范带人去外围看守,茶棚里只余肖宗镜和裘辛面对面坐着。
裘辛已经醒了,手被绑在身后。经过几日的折磨,他与那对夫妇一样,苍白憔悴,脸颊干枯瘦瘪,可他依旧镇定。在那双江湖扬名已久的眼睛里,是秋谷寒潭般的平静。
肖宗镜端坐在他对面,手里是一盏茶。今夜闷热,肖宗镜袖子半挽,裘辛看着他的小臂,低声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短短几日,竟只剩这点痕迹。”
肖宗镜端茶不语。
裘辛又道:“这功夫我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
肖宗镜从茶盏中抬起眼,裘辛道:“你好奇是谁吗?”
肖宗镜面不改色,饮下清茶。
闷了一日的雨终于下了起来,一滴滴落在茶棚上,越下越大,渐渐掩住了其他声响。
裘辛是习武之人,而且是个难得的高手。
一个习武的高手,看见任何人,都会本能地在第一时间寻找其弱点和破绽。可他在肖宗镜身上没有找到。他的话没有惊起他半点波澜,他的戒备始终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