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就把自己的打算和人说了一遭,看着老人越拧越紧的眉,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问他,“若是没有昨天那场比赛,屠爷爷会让我在菜单上加蟹煲吗?”
屠荣想也没想就直接道:“不会。”
别说不会加入菜单提供给客人,恐怕就是让他试吃,他都不肯……他会拧着眉训斥她,觉得她是在玩闹,然后告诉阮父让他重新挑选新的东家。
阮妤似乎早就想到了,笑了下,又朝窗外看去,“屠爷爷觉得今天的酒楼如何?”
屠荣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即使已经过了饭点,楼下人还很多,他们点评着从昨日起就心心念念的蟹煲以及今日新出的酸汤鱼,整座酒楼都弥漫着酸汤和蟹香,他抿了抿唇,“热闹。”
“那屠爷爷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热闹了?”阮妤笑着回头。
看着老人瞪过来锐利的双目,她却不怕,仍笑盈盈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屠荣先败下阵,握着茶盏抿唇,“很久。”
“是啊,很久了。”阮妤敛起脸上的笑,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看了账本,自从张师傅来到金香楼后,金香楼的确起来过一阵子,但很快又销声匿迹。”
屠荣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苍老的手背上青筋直跳。
他看着阮妤张口想辩,却发现根本无从辩解,最后也只能闭上眼睛,如落败的将军低下头颅,喃喃,“或许……属于金香楼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就如王朝更迭,永远会有新的事物取代旧的事物,而金香楼也注定成为过去。
“没有。”
就在老人感慨的时候,耳中却清晰地砸入两个字。
屠荣睁眼,“么么?”
少女明媚的双目含着笑,“王朝会更迭,许多文化也会更替,但好吃的食物永远不会过时。”
“我昨天问过一个朋友。”见老人一直看着她,阮妤一边握着茶盏一边继续说,“我问他酒楼是什么?他和我说酒楼就是吃饭的地方……”想到昨天霍青行说起这番话,她不知怎得竟有些忍俊不禁,素手轻晃白瓷盏,她微微抬头,边晃边说,“我开始觉得他这回答真是糊弄人,可后来想想,酒楼不就是吃饭的地方?”
“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