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谁碰不上谁,那哪来的事啊。

后几节课,前排的两人兢兢业业地坐着,萧斯凡安安稳稳地听着,就连常年逃课不听课的萧越都一改往常的性子开始端正了身子。不过他为的不是听课,而是观察人。

他要观察那姓萧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能让他如亲爸般的舅舅开始摒弃他这个亲“儿子”,开始为他人打点。他从未见过他舅舅对哪个萧家人比他更好些了。

瞧着瞧着,越瞧越觉得这家伙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总之,朦胧的熟悉感中还夹杂了一重说不清的亲切之意,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面对他亲爸时分毫不差。

“看够了吗?”正当他看入迷时,萧斯凡的声音骤然出现在萧越耳侧。

萧越猛地身子打颤,及时扭过脑袋说:“有什么好看的!不也只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那你还看了这么久。”

“看久点怎么了,不看久点怎么知道你哪不如我,好歹我的鼻子要比你高挺些,眼睛要比你深邃些,嘴巴要比你单薄些。男人么,要长得粗犷一些,不像你单纯的小白脸。”

萧家人的长相向来是温和的,萧斯凡就是典型似母的长相。而萧越大抵是像父,比起萧家那柔和的脸部线条轮廓,他更为棱角分明些,加上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怎么看都是遗传了另一人的模样。

萧斯凡不记得那人的长相了,只记得那天晚上那人留在他眼角的吻。

淡淡的、单薄的、冰凉的,就如同萧越此刻不似萧家人的那张嘴。

说起来当年的事也有些戏剧性,一场生日庆祝会,一次喝错东西,一份阴差阳错,最后导致他肚子里留下了那不知名人的孩子。

当时走得匆忙,也没想和那人再有瓜葛,便是连对方的模样都不曾去看。

“你父亲……”萧斯凡微微垂眸。

怀孕后他并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那人,也没有想过要找那人。只是最后,反倒让那人先找到了萧越。据萧松说,在萧越五岁那年,那人就已经把孩子接回,这些年倒一直对孩子很好,唯一让他不解的是孩子的姓从始至终都姓萧。

“我爸。”说到凌庭筠,萧越眼里露出些撒娇般的嫌弃,“那家伙烦人得很,比我舅还爱念叨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找个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到这,顿了顿,大约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转声换了话题。

“你问我爸干什么?你别想抢了我舅的关注,还想抢我爸的。萧家的,我爸只宠我一个,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萧斯凡收回沉思,瞥了眼萧越,“要是你爸和你像,大抵是蠢的。”

“……”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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