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点点头,再次说:“对不起。”
“他有什么反应?”
周雪摇头,“他根本一点也不在意。”她有些失落,“我想他可能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
她趴到桌上,看窗外的树,难过地说:“江谨临,单恋一个人原来这样难受。”
江谨临有点苦涩,还要安慰她,打开一本英语练习册,说:“那你得先好好学习,据我所知,谢轻寒喜欢有学识的女人。”
周雪有些惊讶,问:“他前任女友哪所学校毕业?”
江谨临道:“哈佛心理系。”
周雪闻言已破罐子破摔,摊摊手道:“那我可能需要回炉重造,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
江谨临笑,说:“不妨考虑我,我对女友的学识没有要求。”
周雪看着江谨临,不知他开玩笑还是认真,仍旧有些愧疚地问:“江谨临,你是否真的很喜欢我?”
江谨临看着周雪,想了想,认真说:“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如果能同你在一起,我当然很高兴。但其实也没有到非你不可的程度。”
周雪闻言松一口气,说:“谢天谢地,要不然我要愧疚一辈子。”
江谨临笑,说:“你利用我这样久,是否该请我吃顿饭?”
周雪大方道:“当然。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让我想一想。你先写卷子。”
周雪唔了一声,拿起笔来准备写卷子。写了没两道题,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好奇问江谨临,“你知不知道谢轻寒同他前女友为什么分手?”
江谨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谢轻寒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女人跟他并不会幸福。不过谢轻寒也从没亏待过跟过他的女人,同他谈过恋爱,就算最后分手这辈子也不愁吃穿。”
“谢轻寒养她们一辈子?”
江谨临笑,道:“想什么呢。只要不是挥霍无度,分手费也够她们用一世。”
周雪越发好奇,“谢轻寒谈过多少前女友?”
江谨临道:“这我哪知道。这个你得问谢轻寒,不过只怕他自己也记不住。女人对他而言,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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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雪自己搬凳子下了台阶以后,心中好受许多。
那日出门买东西,经过谢氏大楼,她忍不住上楼找谢轻寒。
那是周雪第一次到谢轻寒公司,好在谢轻寒的秘书认识她,见到她出现在大厅,微笑着迎过来,“周小姐,你来找谢总?”
周雪点头,问:“他在吗?”
“在。你跟我上来。”说着,便带她去乘电梯。
谢轻寒的办公室在二十三层,秘书先敲门进去,同谢轻寒道:“谢总,周小姐来找你。”
谢轻寒在同人通电话,闻言只点了下头,示意周雪进去。
秘书将门打开,请周雪进去,等周雪进去后,才退出去,帮忙关上门。
周雪进去时,谢轻寒坐在办公桌前,仍在同人讲电话。她进屋时,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如入无人之境,自顾欣赏起他的办公室来,便没再理她,由着她参观,继续讲他的工作电话。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谢轻寒终于挂掉电话,问她,“怎么有空过来?”
周雪道:“出门买东西,顺道路过,便上来看看你。”
那时已是下午四点,周雪走到谢轻寒书桌前,撑到书桌上,道:“母亲顺便让我问你,今晚是否有空回家吃饭?”
谢轻寒道:“可能会晚点。”
周雪道:“等你就是。”
又道:“不过我要蹭你的车回家。”
谢轻寒拿起笔签文件,笑,“怎么,没有司机送你?”
周雪道:“今日出门没有坐家里的车。”
几乎是隔了四个月,周雪同谢轻寒的关系终于恢复正常,两人又能平静坐下来讲话。
谢轻寒今日并不是很忙,一边工作一边还能陪她聊天。
周雪在参观谢轻寒的办公室,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谢轻寒,你今年多少岁?”
谢轻寒道:“怎么,调查户口?”
周雪道:“好奇而已。”
谢轻寒:“大过你七岁。”
周雪算一算,才二十七而已。
她一时间不由得对谢轻寒肃然起敬,谢轻寒只大她七岁而已,已经建成这样一个商业帝国。
“听说你的前女友个个都是名校毕业。”周雪走回谢轻寒跟前,问:“谢轻寒,你还有名校情结?”
谢轻寒道:“不过是稍微能有点共同话题。我不喜欢太肤浅的女人。”
“你在讽刺我?”
谢轻寒闻言终于放下工作,抬头看向周雪,好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学无术?”
周雪道:“你替我请的老师们没向你报告,我最近学习进步很大。”
谢轻寒笑,难得夸她一句,“不错,再接再厉。”
时隔两个月,这天晚上,谢轻寒终于又回老宅吃饭。
晚饭后,谢轻寒去周雪房里替她检查功课。
他下午以为周雪骗他,没想到几个月未考察她功课,果然进步很大。他随便出题考她,她也能答得上来。
他不由得笑,将练习册合上丢到桌上,“不错,照这样下去,不必等到二十一岁高龄再参加高考。”
周雪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可否说点好听的话?”
谢轻寒笑,问:“今晚为何没喊江谨临过来吃饭?”
周雪道:“我们已经分手。”
谢轻寒诧异,问:“为什么?”
周雪望住谢轻寒,见他是真心不解的样子,没忍住笑,往前凑近谢轻寒一些,望住他说:“你现在是否算是打听我私事?”
谢轻寒霸占住周雪书桌前的椅子,翘起二郎腿,像位大少爷。闻言也只看了她一眼,说:“我是你哥,管你交友天经地义。”
周雪脸色沉下去几分,不高兴地盯住谢轻寒说:“你这样爱做人哥哥,不如去孤儿院多认几个妹妹,她们一定很高兴。”
谢轻寒一直不懂周雪为何这样不愿做他的妹妹。诚如他所言,做他的妹妹有许多好处。
他目光很深地看她很久,久到将周雪看到已经心虚,拔高声音增强自己的气势,“你看什么?”
周雪心虚的神色落在谢轻寒眼里,谢轻寒不是江谨临那样的愣头青小子,他已经二十七岁,情场经验算得上丰富,女孩子看他的眼神是否有别样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怪他太大意,一直将周雪当妹妹,根本不曾往那方面想。
此刻见周雪慌乱到脸红,忽然觉得头疼。
怪他,应该避嫌。
他将周雪看了一会儿,已经看破她的心思,但并未拆穿。他拿起桌上一套卷子,随便翻了翻,说:“快要高考,最近认真温书。”
周雪不知谢轻寒刚才是否看出她慌乱的神色,手指不自觉拽住了衣服下摆,面上还要故作淡定,说:“我一直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