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晚逢慢慢步下台阶,语气不疾不徐,“太后与当今天子都屈尊到访,还领了这么多真刀真枪的羽林卫来,也不知到底是何等大事,才会惊动如此大驾?”
段太后的面庞上涌现出一丝冷意,口中道:“今日有太监来报,说魏王殿下行踪诡秘,鬼祟古怪。平白无故的,却尽往无人之处跑。担忧之下,那太监便多留心看了一眼,发现堂堂魏王竟于皇宫之中、天子脚下,大行巫蛊之事!如此一来,你说哀家又待如何?只能这般上门叨扰了。”
——堂堂魏王,竟于皇宫之中、天子脚下,大行巫蛊之事!
此言一出,被羽卫惊醒的长信宫人们都是大吃一惊。他们躲在窗后檐下,忍不住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巫蛊之事?那可是大罪呀!若是换做寻常宫人,怕是死无全尸之罪……”
“殿下又怎会糊涂至此呢?莫非,是有人故意陷害……”
皇上原本跟在段太后身后,见众人面貌惊恐、惴惴不安,也知道巫蛊事关重大,当即便劝段太后道:“母后,此事还未有定论,先不要这般说。万一是误会呢?岂不是伤了皇兄的心?”
闻言,段太后冷瞥他一眼,像是恼他的胳膊肘向外拐,又道:“什么误会?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的,如何会是误会?”
皇上素来敬畏太后,当下便不吱声了,只露着惆怅神色,孤零零立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