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逢说:“舅母的青菊确实殊丽清美。”
将军夫人被这句话夸赞得嘴角一勾。她目光轻旋,慢慢扫过朝烟与文海柔的面孔,道:“有花有茶,却还是缺了些什么。不知能否令二位姑娘一道以菊为题,作诗助兴?”
“二位?”文海柔有些诧异的样子,“是要我与朝烟姑娘一起作诗吗?”
将军夫人点点头,道:“听闻朝烟姑娘从前在段太后身旁做事,耳濡目染的,多少也该会一点诗词歌赋吧?可别说你连一个大字都不认识。”
闻言,朝烟低声道:“回将军夫人的话,朝烟识字,但只能作浅短的诗,腹中并无文采,恐怕要叫夫人失望了。”
将军夫人道:“让你作诗,你便作诗,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呢?你写的诗好不好看,我们自有定数。”
闻言,朝烟心底有些无奈。她并非自幼在文墨中熏陶长大的名门闺秀,要她作诗,那写出来的东西和文海柔一比,恐怕根本就不够看。
可将军夫人的话不容拒绝,几名下仆已经搬来了桌案,又置好纸笔墨砚。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说实话,她只在李姑姑的教育下看过一点粗浅的书。现在让她瞧着这一盏青菊,也想不出什么惊天之词来,脑袋中只有几个平平淡淡的句子。眼看着一旁的林海柔下笔顺畅,似乎得了不少好句,她更是叹了口气。
罢了,她也不必在这种事上与旁人争。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反正燕晚逢心悦她,也不是心悦于她的才华。就算旁人嘲笑,那也与她没有干系。旁人笑旁人的,随便了吧!
于是,她便慢条斯理地下了笔,一副悠然的样子。才写了两句,她忽而听得身旁传来侍从惊慌的叫声:“哪里来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