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啧了一声,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车厢内的摄政王面色一黑,显见是有些怒了。偏偏这时,魏王还冲自家的马车招了招手,示意车夫赶紧过桥。
“走,快些走。”魏王的车夫得了眼色,连忙催动马匹赶路。
“这…这……”摄政王府的车夫眼睁睁看着对面的马车行驶过来,勒着缰绳,不知所措——因为魏王示软,摄政王这才下令让了道;可如今魏王竟失手将扳指跌落河中,这路,还要让吗?要是让了路,自家主子岂不是既没了扳指,也没了面子?
可桥也不过那么长,车夫犹豫了这么一会儿,魏王的马车已经慢悠悠地驶了过去,恰好与摄政王府的马车擦肩而过。
等自家马车过了桥,魏王冲摄政王揖个手,舒爽地笑道:“皇叔,你坐拥万贯家财,总不会因为这一枚扳指与我过不去吧?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回长信宫去了。改日再聚!”
“晚逢,你……!”摄政王的语气,有一分藏不住的恼,“你还是如旧日一般不知体统啊。”话到最后,有着冰似的冷意。
朝烟远远听见了,心底便暗道不妙。但魏王显然是不将这些冰冷冷的话放在心上的,他自如地踩着脚凳,重新上了马车,回身与黑着脸的摄政王道:“皇叔,你这话,我就当是在夸我了。”罢了,他便对车夫道,“快些赶路吧,天要黑了。”
车夫也畏惧摄政王府的威严,生怕留久了会惹出什么乱子,忙不迭地赶着马车朝朱雀门去了。一忽儿功夫,便将摄政王与侍卫们抛在了身后。
朝烟从轻摇慢晃的马车里探出头,半卷车帘,望向摄政王马车的方向。夜色渐落,那辆金辕赤帘的马车已经渐渐隐匿在了夜幕之中。她想起宫中对摄政王的传言,不由有些忧虑:“殿下,那位摄政王到底身份尊贵,您何必与他硬着来呢……”
魏王倚在车壁上,漫不经心道:“我与他硬着来也好,软着来也罢,他都会将我视作眼中钉。既如此,如何不活的爽快一些?”
朝烟听了,竟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
只是,魏王这样做,到底是招惹了人,保不齐日后会在摄政王手上吃什么亏。
她正这样想,耳旁却听魏王问:“怎么,你担心本王了?”
朝烟答:“您是主,朝烟担心您,这是理所当然。”
魏王挑眉,拖长了语气,道:“当真是因为本王是主?而不是因为本王生的好看,又讨人喜欢,你才打心底担心的?”
朝烟闷声不说话了,心底小骂一声“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