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这事儿是魏王干的。
也太不像话了!
看天光已晚,早过了她当上值的时候了,朝烟摸索着下床穿鞋。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惊动了外头,珠帘发出清脆的玉响,是魏王打起帘子,探进了一个脑袋,道:“朝烟,你醒了?早膳在这,你要不要一道来吃两口?”
朝烟:……
罢了,她也该习惯了。
只怪她自己不好,坐在这凳上入睡,竟然这么无知无觉,被人挪到床上去了都不知道,还舒舒服服地睡到了魏王起身之后。
“殿下用餐便是,朝烟不敢打搅。”
朝烟反手理好了被铺,用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便想出帘去请不敬之罪。谁知她一打起帘子,就瞧见外头的屏风后齐齐整整站了好一圈人,欢喜在,小楼在,还有好几个小太监都在。
他们瞧见朝烟打从帘后迟迟出来,个个都露出了暧昧的神色。朝烟心头咯噔一下,立刻松了帘子,人退到了屏风之后。
她现在这副鬓发散乱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叫人瞧着,没的多几分风言风语。
……可都这样儿了,风言风语想不传出去也难啊!但凡是个正常人,瞧见她一介宫女,在魏王这头睡得迟迟,再鬓发散乱地出来,那就一定会想歪!
说到底,还是怪魏王胡来!
朝烟盯着屏风,恨不得将那屏风剜出一个洞来。
外头传来碗筷叮叮当当的声响,没多久,就听到魏王道:“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与朝烟说。”等到太监们的脚步声响起来,魏王又说,“哎,等等,把那叠点心留下。朝烟还没吃过,怕是饿了。”
片刻后,外头的太监们终于撤得干净。魏王朝向珠帘后,道:“朝烟,人都走完了,你可以出来了。”
朝烟一把拽起珠帘,大步走了出去,寒着脸道:“见过殿下。”她心底虽有恼意,但到底没忘记职责所在,问道,“殿下的身子如何了?可还有不适?今日的药用过了吗?若是有不舒服的,朝烟再派人去请洪太医。”
魏王听她这样问,似乎很受用,笑道:“我睡了一晚上,没什么事了。这原本就是小毛病,挨挨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