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看展啊?”、“就是,你们举办方能不能负责一点?”
闻言,有人慌乱之中捂住了望潮的嘴。
望潮狠狠地咬下一口,嘴里立时有了血腥味。
“小畜生!还咬人!”那人一脚踹在望潮肚子上,将人踹翻后,又狠狠地踩在了望潮的手背上。
望潮几乎听见了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他疼得大叫起来。
在被命运戏弄的这一生中,他并未察觉不公,麻木是他生活的障碍却也是一种畸形的保护。
而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生命的颜色,尝到了一丝生活的味道,却被人夺走了画笔,捂住了嘴。
他的世界由灰暗变成彩色,却只是短短的一瞬——当生命中最后一点彩色也被人抹去的时候,他不再木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
那是麻醉褪去后,撕心裂肺的痛。
望潮绝望地望着那个自己永远也够不到的世界,他孤独地呐喊着,尖叫着。
眼泪和血色,构成了他生命中最后的色彩。
“好,咔!”
眼泪落下,掌声却纷纷扰扰地响起。
有人上前扶起江海潮,“江老师,恭喜杀青!”
江海潮嗓子哑得厉害,身上还带着情绪未退的颤抖。
他默不作声地推开众人,往化妆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