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被王夏春生拉硬拽地拽到工厂门口。林敏在陶瓷厂也是一个风云人物,毕竟命好成这样的也是在是少见,但凡是厂子里的,不认识她的都在少数。
以往林敏见走在人群中,收获的都是羡慕嫉妒的目光,今天不一样,一进人群,大家看林敏的眼神就不对。走进包围圈的这几步路,林敏走得眼神发飘。
虞清娴的控诉也正好说完。
从虞清娴说话开始,刘主席的眉头就一直是拧着的,她朝四周看了一眼,冷着眼说:“是谁说的跟男同志在一个屋待一会儿就坏了名声的?都新中国了,二十世纪了,你们这思想还活在上个世纪呢?那按照你们这说法,女人是不是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呆着,要不然一出门跟男人一接触不就坏了名声了?”
“简直就是荒谬!我看你们陶瓷厂这一个个的,都得加强一下思想品德建设,就你们这满脑子的封建糟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永定陶瓷厂改名叫贞洁牌坊厂了呢。”
在刘主席犹如针尖一样的目光下,大家伙不禁垂下了头。
刘主席的目光又放在白书庭的身上,冷着脸把白书庭一通训斥,白书庭四十多年的脸都在这一天丢光了,苛待女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在今天这种场合闹出来就是大事,他就是为自己辩驳几句也不会有人什么人信。在某些是事情上,大家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听到的,在现在这种场合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站着受人训斥。
见到林敏,白书庭松了一大口气,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虐待女儿苛刻女儿的锅扣到林敏的身上。
林敏对此毫不意外,来的路上林敏便知道这个结果了。可她不敢反驳,也不敢说出真相,贿赂政府官员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她要是说出去,他们一家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虐待继女苛刻继女的锅林敏也不得不认下来。只是在刘主席勒令即刻归还手镯时才看了白书庭一眼。
白书庭怕林敏说出不该说的话出来,立马表示道:“您放心,您放心,之前是我想岔了,我想着她还小,为人又跳脱冲动,她林姨帮她拿着镯子也是为她保管,等她出嫁了再给她的。”
白书庭说到这里,苦笑出来:“哪成想她就闹到这里来了呢。”
白书庭的话一出,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刘主席看了一眼白书庭,又跟虞清娴说:“如果你父母没有把镯子给你,你到市政府来找我,我帮你做主。”
要到了这句话,虞清娴今天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三分之一了。她点了点头。刘主席松开她的手,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陶瓷厂的妇联主任走在她的边上,走远了还听得到刘主任批评她的声音。
刚刚出了这种事,今天的聚会白书庭是不可能跟着去的了,他狠狠地瞪了虞清娴一眼,忍着怒火说:“不是要镯子吗?还不跟我回去?”
白书庭拂袖而去,林敏抹着眼泪看着虞清娴,欲言又止,最终也跟着去了。
她们一走,虞清娴便被好事者给包围了,面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虞清娴都耐心回答。
等她从好事者的包围圈中离开,大部分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同情。虞清娴走远了,她们便讨论开了。
“之前我就奇怪呢,林敏这后妈当的也好了,好的都有点不正常。”
“面甜心苦,还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你看看鸿运鸿辉两兄弟被她养得多好?亲妈也不过如此了。”
“柿子找软的捏呗,按照今天这么个说法啊,这清娴的坏名声跟被关那件事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没准就是林敏为她女儿铺路造出来的势呢?”
“还真有可能,白宝珠的名声多好啊?跟白清娴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还有啊,我听说白宝珠跟顾厂长的儿子不是走得很近么,我记得白清娴跟顾厂长的儿子还有娃娃亲在身上呢吧?”
“哎哟,你这么一说真有道理哎。”
众人议论纷纷,林敏在陶瓷厂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好名声终于在今日功亏于溃。
舆论在很多时候是能毁掉一个人的,林敏最擅长的就是用舆论造势,原主的坏名声大多数都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这么多年,原主生活在这种被舆论的环境里,变得自卑又敏感偶尔还容易冲动。
现在,舆论的苦也该林敏自己尝一尝了。
虞清娴往白家走,才一进门就有东西朝她砸过来,虞清娴往边上错开一步,躲过攻击。
白书庭站在沙发边上喘着粗气:“你拿着东西,赶紧给我滚,从今日起,你不准踏入我白家大门一步。”
虞清娴捡起刚刚白书庭用来充当武器的红色丝绒小包,打开一看,里头的镯子跟当年林敏从原主这里拿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