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厨房里,从角落的柴堆下扒拉出一个小坛子,这里面都是趁京中战乱,发死人财得来的银子,原本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现在却只剩下几粒碎银。
他望着空坛子思考人生的时候,李鹊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大哥真要留那么多东西?”
“……算了,钱没了再挣就是。”李鹜说:“这冤家就是捡回来克老子的,没那个命却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李鹊笑眯眯道:“我看大哥被克得挺开心的。”
“……你皮痒了?”李鹜一个眼刀横扫过去。
李鹊安慰道:“大哥不妨往好处想,我们三兄弟刚结拜那年,大哥还曾对我说过,日后要做大事,娶公主——如今不也算完成一愿了?”
“你是真的皮痒了——”
李鹜捡起烧火棍起身,李鹊两腿生风,一溜烟地先跑出了厨房。
“大哥今日繁忙,弟弟我就先走一步了。哥哥大婚之日弟弟再来拜贺!”
李鹜在厨房里呆了一会,踱步来到卧室的竹帘外。
“沈珠曦。”
里边没声儿传来,他习以为常,撩开竹帘就进了卧室。果不其然,那呆瓜又在床上独自垂泪。
李鹜叹了口气,走到床尾坐下。沈珠曦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的视线。
“老子都没哭,你哭什么?”李鹜说。
“你有什么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