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十岁的时候,贵妃触怒龙颜,被剥夺了封号幽禁,这一禁就是六年……”

“贵妃被幽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越国公主的人吗?”

“我……越国公主住在贵妃宫里,我自然也住在贵妃宫里,贵妃也算我的半个主子。”沈珠曦说:“贵妃被幽禁后,宫里所有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内侍对我多有照顾,但不久以后,他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他被一个好男色的老太监要了去,没过多久就被折磨死了……”

“还有呢?”

“还有十三岁时,我交了一个朋友,她是一个郡主……”

“郡主和你这个宫女交朋友?”

“她……她可能是见我可怜,心血来潮吧。”沈珠曦说:“有一次,她说带我出宫玩,我没忍住诱惑,答应了她。我们出宫后,却遭到了匪徒绑架,虽然我们最后被救出来了,但京中却起了流言,说她……清白已失。一年后,她就远嫁了,去了山高地远的云南,嫁了一个没听说过的人。”

沈珠曦哽咽道:“都是我害的……”

一个响栗敲在她头顶,沈珠曦哎哟一声,逼回了鼻尖的酸涩。

“说你是呆瓜,你还真呆啊!”李鹜不屑道:“这些事,跟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你自己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天煞孤星呢!你要是天煞孤星,我就是太白金星。你来克我试试看——”

“你不能乱说!”沈珠曦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捂住了他的嘴。

天地一下寂静下来,李鹜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鼻息,撞在她的手心,唤起一阵酥痒,沈珠曦猛地收回手,脸上温度骤然升高。

树上静了好一会,只有风声吹拂树冠,涛声阵阵。

李鹜说:“我不怕你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