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兄台贵姓?”张老爷皮笑肉不笑道,“如何称呼?”
“无名无姓,和张老板一样,是个平平无奇的商人罢了。”
平平无奇?张老爷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维持着假笑,问道:
“敢问兄台卖的是什么?”
李鹜拿出刚刚砍过石榴的长剑,说:
“我近日辗转得到一把绝世宝剑。”
李鹊接着道:“这把宝剑名曰屠猪刀,乃上古名匠欧冶子遗作,拥有此刀,即可号令天下土匪山贼,莫敢不从!张老板买下此刀,再也不必担心走商遇见宵小之徒。只要遇上拦路打劫的土匪,张老板亮出屠猪刀,谁不叩头就拜,直呼同行?”
张老爷看着李鹜手里撑死了一把二两银子的劣质长剑,脸上的假笑快兜不住了。
“……这一带风平浪静,哪儿来的匪患?”
“这谁说得准?”李鹜道,“张老板不买这绝世宝剑,下个路口说不定就会遇见了。”
张老爷:“……”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吧?
这话过于死皮赖脸,理直气壮,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张老爷终于忍不住了。
他压着怒意道:“咱们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我就想问问,老夫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一个月里你专盯着我拦——便是薅羊毛也不是这么个薅法!老夫可是和知府大人有交情的,你这样做,就不怕范大人怪罪吗?”
李鹜没有答话,反而嗤笑一声,把玩起手里的刀柄来。
“……你笑什么?难道老夫的话很可笑吗?”张老爷沉下脸,“老夫知道你背后是谁,所以才一再退让,可你步步紧逼,难道想和老夫到范大人面前对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