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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鹊低下头去,憋住差点溢出喉咙的笑声。有了这两人的打岔说闹,连手里干涩掉渣的馒头都变得美味起来。他笑眯眯地掰下小半边馒头,递给一旁狼吞虎咽的李鹍:

“二哥,吃慢点,多喝点水肚子就饱了。”

李鹍愣了愣,呆呆接过:“谢谢……三弟……”

李鹊道:“我才该谢谢你呢,一路都是二哥在背我们的行李。多谢你了。”

李鹍脸红了,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

当天晚上,四个人躺在同一面土炕上。沈珠曦睡在最左侧,由旁边的李鹜隔开两个弟弟。

经历过连日风尘仆仆的赶路,现在能舒舒服服洗个热水,在屋顶下安心地睡觉,沈珠曦感动得都快包不住眼泪。

她和李鹍都是同样的想法,李鹍的脑袋刚沾着枕头一会,喉咙里就发出了打雷一般的轰轰声。

李鹜和李鹊却似乎反了过来。他们的呼吸清浅而均匀,几乎听不见响动。这两人虽然都躺着,但显然精神仍清醒。

沈珠曦撑不住了,有心问问李鹜怎么睡不着,多日赶路的疲倦却拉着她迅速坠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仿佛听见了说话的声音,接着是短暂的一阵乒乒乓乓声。第二天早上,沈珠曦醒来后却又一切如常,除了收留他们的村民夫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外,昨夜的异样声音好像只是她在做梦。

简单吃过朝食后,他们又要上马赶路了。

沈珠曦一看见那匹大黄马就想皱眉。这几日赶路下来,她的大腿根都在马背颠簸中磨破了,可这伤的地方尴尬,她又不想拖累李鹜的脚程,所以这几日一直强忍着不说,以至于腿根的伤势越来越严重。

走动时的难受就不说了,受伤的大腿再回到颠簸的马背上反复摩擦——那火辣辣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沈珠曦的眼泪在马背上情不自禁地流了又流,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马上的风够大,总是能够在她被李鹜发现前,先一步风干眼泪。

“怎么了?”李鹜看着站在马身前,许久都没动脚踩上马镫的沈珠曦。

“哦……这就……”

沈珠曦不情不愿地抬起腿,腿根立即传来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