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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洗濯完衣物后, 娣娘搬了个小凳子在沈珠曦身旁坐下。

伏案写个不停的沈珠曦闻言哑然失笑, 抬头道:“我在想事情呢。”

“娘子平日里也这样。”娣娘不服气道。

“才没有。”

沈珠曦落笔写下这一篇的最后一个字, 提起纸张,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

娣娘看着叠了有一两寸厚的纸堆,不解地歪着头道:“娘子,你这写了两日还没写完,到底在写什么呢?”

“……这些东西,或许能帮上李鹜的忙。”沈珠曦继续拿出纸张, 默忆半晌后,动笔写下又一条剿匪事迹。

这些大大小小的剿匪行动,都是她道听途说而来,有些是幼时在御书房里旁听到大臣向父皇汇报剿匪一行时记下的, 有些则是从宫人嫔妃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还有更多的,则是她和傅玄邈一起打发时间时,从他带来的兵书史记里走马观花见过的。

沈珠曦学东西很快,记东西也很快,看过一遍的书本几乎没有记不住的。

她还小的时候,十分羡慕可以去上书房读书的兄弟,满怀期待地向父皇提出,要和兄弟们一样去上书房的请求,却被一向宠爱她的父皇责备了一顿。

母妃也站在父皇那边,甚至比父皇态度更为坚决,在父皇走后,又厉色骂了她一顿。

她还记得那时的委屈,为此,她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

后来又过了几年,她逐渐懂了,死心了,学着像身边的其他女子一样,接受这个无可奈何的事实。

除了女戒和烈女传外,她不需要记住任何书本。

一个女人,唯一需要学会的,就是为一个男人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