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这么说。
因为当情感汹涌到一定程度,反而只有最简单直接的表达。
“李鹜……”她说,“多谢你。”
一年时光,给了她太多感悟。
除了没力气洗衣,做不好饭菜外,她已学会了自食其力。
原来,除了绣花抚琴——等着一个男人造访深宫时派上用场,她还可以做这么多事。
即便现在离了李鹜,她也能够一个人活下去。如果不能——那也是战乱和歹人的错,不是她的错。
生而为女,不是她的错;容貌娇艳,不是她的错;柔弱无力,不是她的错。
错的是迁怒于她的母妃;错的是心胸狭隘的傅玄邈;错的是恃强凌弱的歹人。
“别口头感谢,你要怎么谢我?”李鹜反问。
沈珠曦深知这屁人习性,自觉道:“我存的银子都给你。”
“老子像是缺钱的人吗?”李鹜没好气道。
沈珠曦腹诽:像,非常像。
“那你想怎么样?”
“没看过戏本子吗?”李鹜说,“以身相许——霸王硬上弓也行,我假装挣扎一下就从了。”
沈珠曦只有一个回答。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