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第三条高且瘦的竖线。
“唠叨雀雀……”
他叹了口气, 划下最后一条竖线。
“什么时候才能吃大哥下面啊……”
划完四条粗细高矮皆不相同的竖线后, 他重新坐上马车,拿着马鞭继续驾车前进。
车子一颠, 快要睡着的沈珠曦一下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 看向茶桌上她指尖蘸水随手画了一半的游凤戏珠图——就这么片刻打盹, 图就消失得差不多了,变了形的游凤残留在桌上, 像一只嘎嘎乱叫的鸭子。
“……也不知李鹜那里怎样了。”沈珠曦忍不住道。
“大哥为人机灵,行事沉稳, 不会有事的。”李鹊说, “说不准, 我们到鱼头县的时候, 大哥已经先到了呢。”
“要这样就好了。”沈珠曦笑道, “好久没回鱼头镇,也不知道镇上的大家如何了。”
坐在车外的李鹍听见两人的谈话, 也插了一句:“芋子饼如何了不知……”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沈珠曦记忆中的鱼头镇越发鲜活。
说来也奇怪,如今京城倒不像她的家乡了,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牛屎的鱼头镇反而才是。
想起鱼头镇,她就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即飞回去。
“看见官帽了!到地方了!”李鹍忽然高兴地叫了起来。
沈珠曦往窗外一看, 李鹍所说的“官帽”,正是官驿特有的屋顶,乍一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是大燕朝官员所戴的官帽。
马车在官驿前缓缓停下,李鹍扶着脚上有伤的李鹊下了马车,沈珠曦自己拿着自己的行李,踩着马凳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