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似乎意有所指。不知,口中奸臣是六部尚书,左右都督,还是……当朝宰相?”
“下官不曾点名道姓,参知莫要多想。”扬州知府道,“下官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罢了。”
李鹜紧皱眉头,视线在扬州知府脸上打转。
不对劲。
此前他并未发表过什么主见,既然之前都沉默了,为什么偏偏在傅玄邈气焰最盛的庆功宴上发难?
这显然不合常理。
李鹜身旁的均州知府不断摇头,带着在傅玄邈那里吓破了的胆絮絮叨叨地念道:“找死……真是找死……”
反观当事的扬州知府,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浑然不惧。
是当真心无畏惧,还是藏有后手?
“定都的事以后再说,今日是庆祝我们大败辽军的日子,扯那些做什么!都来喝酒,喝酒!傅参知,末将敬你一杯!”
一名还算机灵的武将端起酒杯,自作聪明地想要给傅玄邈递台阶。
海青色的蚕纱大袖抬了起来,露出一只瘦削无瑕的右手。傅玄邈挡了一下,敬酒的武将便讪讪地坐了回去。
“既是一种可能,就不应冒然提出,知府既身在官场,应当知道流言蜚语之害。若是因一句揣测,失了忠臣良将,岂不是又一桩‘莫须有’之罪?”
李鹜身旁的均州知府白了脸庞,坐立难安地握着袍角。
“收不了场了……”
“这又是为什么?”李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