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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揖手道:“下官听说,襄州知府李主宗在其夫人的建议下,采用以工代赈的方法逐步接纳难民,愿意修缮城墙官道等设施的难民会先一步得到安置和接济,愿意在襄州落户的,则能直接进城务工。如今四州遭难,流离失所的难民数不胜数,我们也可借鉴这种方法来筹集修堤的人力。”

许攸听得认真,追问道:“人力可以这般解决,那修缮大堤所需的物力财力呢?”

地方官沉吟片刻后,说:“上一任节度使留下的金银可以填补一部分需求,至于剩下的,大人可以写信去辖内各个州府,借粮借银。”

“这怎么能行!”一名州官闻言面色大变,当即惊道。

“这怎么不行?”地方官不慌不乱地反驳道,“商江堰若是修不好,四州每年都要受两三次灾害,长此以往,四州将会成为流匪和马贼的苗床,你以为你们洋州就能不受影响?!”

洋州知府刚要开口,许攸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如此反对,可有更好方法?”

“这……”洋州知府一脸为难。

“既然如此,那就多听听别人怎么说的!”

洋州知府吃了个硬钉子,只能不服气地沉默不言了。

其他人见状,知道新上任的镇川节度使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也都识趣地咽下了反调。

长达两个时辰的会议结束后,一封封盖着镇川节度使印章的求助信由专人快马加鞭送去辖下的各个州城。

在别的州官召集幕僚商量糊弄上峰的对策时,襄州的救灾工作刚刚告一段落,李鹜正抓着来之不易的悠闲时光,逼沈珠曦整理他的诗集。

阳光正好的主院内室中,沈珠曦上天无门,入地无路,被李鹜两条长腿牢牢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什么叫改日再说?”李鹜不满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风和日丽,是个整理诗集的好日子。你要是记不住了,我可以再念一遍给你听,你要是缺纸笔了,我立马叫老鲁头给你送来,你要是还要配个乐才能动笔,我在旁边把我的诗唱出来——”

“别别别!”沈珠曦大惊失色。

李鹜更不高兴了:“那诗经都能唱,老子的诗集为什么不行?沈珠曦,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我什么时候——”沈珠曦败下阵来,欲哭无泪道,“我写,我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