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背对窗户而坐,心不在焉地看着眼前不断上演的歌舞表演,面前的银箸夹过不少菜, 但一口都没进他的嘴里。
“李大人似乎对歌舞不感兴趣?”白安季说。
“软绵绵的, 没意思。”李鹜说。
白安季一个眼神,侍立一旁的青楼龟公立即弓着腰迎了上来。白安季耳语几句后, 龟公趋步走出, 没一会, 厅里妩媚低缓的弦月就换成了激昂的鼓乐,身穿轻纱薄衣,脚戴金铃的西域舞姬在轻快的乐声中旋转入场, 裙袂飞扬, 笑容张扬。
在座的扬州士绅无不凝神注目, 有的喝得差不多的人,甚至跟着拍子轻轻拍起手来。
白安季身子后靠, 倚着黄花梨的椅背, 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向身旁的李鹜。
后者毫不在意周遭目光,大大方方地打了个哈欠。
白安季微微蹙眉。
李鹜打完哈欠,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龟公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大人可要小的带路?”
“我知道怎么走, 不用跟来。”李鹜说。
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左右看了看,似在辨认方向,然后往便所方向走去。等进了无人的便所,反手把门一关,李鹜懒懒散散,略有醉意的神态立即收了起来。
他解开衣襟,一脸嫌弃地取下挂在里衣和外袍之间的油布袋,将里面的食物和酒水一并倒进了恭桶里,又把油布袋揉了两下,扔出了窗外,从袖中取出新的油布口袋挂上,重新系好外袍。
“……钱都不给就想占老子便宜,做你娘的梦。”他自言自语道。
理好衣襟后,李鹜把门一开,又恢复了略有醉意的模样,摇摇晃晃走出便所。
一个腰肢纤细,胸前波涛汹涌的青楼女子同样左摇右摆着朝他走来,脸上飞着红霞,似乎已经醉得不轻。李鹜和她即将擦肩而过时,女子脚下一崴,身子向着李鹜扑了过来。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