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这几日在傅玄邈身边,可有什么收获或者感想啊?”沈素璋状若随意地说。
“方氏水土不服,卧床不起。傅玄邈近日都在方氏的病床前侍疾,珠曦近来和他未曾见过几面。”沈珠曦低着头,谨慎道。
“一出建州就病倒了,不知情的人听了,还觉得是朕苛待这寡妇呢。”沈素璋歪斜着身子靠在罗汉床上,嘴边露出一抹讥讽,“这天下第一公子孝心可嘉,营地里的人都在夸赞他衣不解带地服侍病母呢,你说,朕要不要专门发个圣旨夸一夸他?”
沈珠曦不想掺和两人的明争暗斗,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被推出去当枪使?
她一脸笨拙的慌张道:“珠曦惶恐……”
沈素璋抬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你惶恐什么?”
“珠曦怕不能尽早解除婚约,连带着珠曦也被阿兄厌恶……”
沈素璋叹了口气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也怪不得你。”
他望着面前的茶盏,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神色:“当年……父皇是有意给你和傅玄邈解除婚约的,只是……”
沈素璋半遮半掩的一席话让沈珠曦更加茫然。
“父皇若是不喜傅氏,为何一开始又要赐婚我和傅玄邈?”
“坊间传言,你和傅玄邈的婚约是因为他英雄救美,父皇为保全你的清白才顺水推舟钦点傅玄邈为驸马。但其实,你落水那事可大可小,你那年纪,何来的清白一说?”
沈素璋眯眼靠在罗汉床上,像一只绮丽的猫。他挥了挥手,殿内的宫女内侍纷纷无声退出了帐内。
“父皇那时尚不知傅氏狼子野心,还因早年一桩旧事,对傅汝秩心怀愧疚,再加上先皇后屡次进言,父皇这才点头答应了这桩婚事。”沈素璋缓缓道,“你猜,是谁最先提出结亲的意思?”
“……先皇后?”沈珠曦试探道。
“是傅玄邈。”
沈素璋唇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轻笑,右手轻轻把玩起了腰间玉佩上的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