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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纯真,永远干净,永远留不下仇恨,永远不懂那些身不由己和言不由衷。

沈珠曦看着眼前的李鹍,渐渐释怀,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鹍看她一眼,弯腰把头送到她的面前,沈珠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仅仅如此,李鹍就满足地嘿嘿笑了起来。

她认识的,喜爱的,视之为家人的,是眼前这个为一碗面条而开心的李鹍,而不是那个立志考上武状元,锄强扶弱的李鹍。

她越来越能够理解眼前的李鹍,因为从前的那个李鹍,无论对她而言还是对现如今的李鹍而言,都是陌生的。

那个李鹍不会做现在这个李鹍会做的事,反之亦然。

如此,还能说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吗?

之后一路,他们再没有说过治痴症的事。

三人和外围放风的轻骑队伍汇合,沈珠曦和李鹜共乘一马,李鹍也得到匀出的一匹快马,几人都上马后,李鹜握着缰绳,对其中一名轻骑低声交代了几句,调转马头往营地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出。十几匹训练有训的轻骑迅速跟上。

“我们这是去哪儿?”沈珠曦问。

李鹜扬起一边嘴角:“去了就知道了。”

骏马穿过一束金光,李鹜意气风发的面容如朝阳耀眼,昨夜的消沉与颓废就像旭日下的露水,日光一晒就消失无踪。一直以来,不论遇到什么挫折和磨炼,他都能像现在这般迅速重振。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他是野火,是朝阳,不熄灭,不坠落。

所有凝望着他的人,最后都会想要像他一样。

做野火,做朝阳,甚至做燃烧过后的灰烬——也不做随波逐流的无根浮萍。

十几匹骏马一路飞驰,没过多久,沈珠曦就见到了绒族村落峥嵘的木塔。嘹亮的号声响起,瞭望塔上的绒族人如临大敌,张弓搭箭,向着沈珠曦一行人大声叫喊起来。

李鹜在绒族射程外的地方勒停了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