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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被墨色侵染,堕入了无边的深渊。

她呆呆地走到桌前,毫无血色的手指轻轻触碰过银杏金黄的边缘。

“小姐,小姐……你等的银杏终于黄了!”

一个赤诚热烈的声音从心里响起,催生出更多眼泪涌出。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去山上给你摘的银杏叶,又好看又干净,小姐可以选喜欢的来做书签——不够我再去摘!”

断了线的泪珠接二连三打湿宣纸。

“你的儿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你……”她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方氏收回手的时候,碰倒了桌上的文竹棂格架格,架子上的笔具哗啦啦地落了出来,方氏双眼近盲,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四处滚落的笔具,手指和衣袖都染上了墨迹。

一只玉螭纹笔从桌上滚落,啪嗒一声落到地上。方氏急忙弯腰去拣,一不小心撞上书桌某处,轻轻一声开合声,方氏背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

方氏握着那只玉螭纹笔,抬头往身后看去。

书房一如往常,似乎并无变化,刚刚那两声前后响起的声响,似乎也是她的一时错觉。

方氏被某种吸引驱使,怔怔起身走向正前方那副悬挂在墙上的兰竹石图。

这幅图没有落款,兰竹笔力劲健,风流尽显,枯笔勾出顽石轮廓,干笔皴擦石面,冷硬孤高的韵味由内而发。

方氏伸出手,取下了这幅画。

一个方方正正,有半条手臂深的洞口出现在画卷后。

靠外放着一些和各大官员之间的书信,方氏双眼不便,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便放到了一边。她无意追究傅玄邈在朝廷中培养起了多少党羽,正要重新挂上画卷,视线被最里面的一只木匣吸引。

冥冥之中,有什么正在木匣中吸引着她,方氏情不自禁地,取出了藏在最深处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