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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声粗气,大大咧咧道:“你们忙着赶路, 能听见什么消息?扬州白氏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李鹜说,“天下豪富,那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全天下都有他家的银号, 谁还不知道扬州白氏的大名?”

“对啰,就是他——扬州白氏这一代唯一的子嗣,前些日子挟持越国公主后不知所踪。这白家如今被围得如铁桶一般, 就是为了等这逃犯自投罗网!”樵夫咂了咂嘴,说,“我是搞不懂哟, 好好的日子不过,这白公子为什么要去挟持一个公主?”

“是啊,为什么呢?”李鹜一脸真情实意,“我觉得,这人脑子指不定有点毛病。”

樵夫往周围看了两眼,脸上露出谈论小道情感消息时特有的表情。

“……我听别人说,这白家公子指不定是恋慕越国公主,不愿见到心上人嫁给他人,这才冒险掠走公主。表哥和表妹——戏本里还缺这种故事吗?”

“还有这种事?”李鹜也跟着咂了咂嘴,津津有味道,“还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消息吗?”

“其他的……没有了。”樵夫摇了摇头,“傅家军就驻守在城内,谁还敢闹事啊?最近城内的茶肆酒坊都冷清了许多,没有秘闻可聊,大家都宁愿在家待着。”

李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樵夫聊着天套话,不知不觉间,轮到了他们过检。

樵夫和城门守卫面熟,轻轻松松就过了检查,剩下李鹜,嘿嘿笑着将一锭银子塞进了城门守卫的袖管里。

“几位大哥辛苦了,因为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就不方便露面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你们喝杯凉茶,还请你们行个方便。”

守卫头子捏了捏袖管里的银锭,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李鹜和他身后紧闭的马车门。

“路引呢?”

李鹜拿出伪造的路引,守卫头子扫了一眼,没有看出端倪,将其还给李鹜后,说:“规章制度还是要照着办的,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开车门我看看。”

李鹜顿了顿,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转身将车门开了一半。

沈珠曦侧坐在车内,以袖掩面,袖管上方露出半张黄黄的脸,守卫头子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