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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下,都响起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沈珠曦半个身子都悬在城楼外边,听着身后傅玄邈说:

“否则,我们就看看……谁才是说话算话的那个人。”

城楼下寂静无声,只有李鹍疑惑而洪亮的疑问在响:

“自吻是什么?可以自吻,我……吻胳膊肘我能……”

忽然,沈珠曦剧烈挣扎起来。她不顾喉管上的压迫,往后猛踹几脚,趁傅玄邈手上力道本能松懈的空当,神色决绝,面部猛地用力。

“呆瓜!”城楼下的李鹜脸上刷地白了。

傅玄邈面色大变,从来未曾出现过的恐惧冲破了那张冷静自持的面庞,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右手捏住沈珠曦的下颌,左手狠狠压迫她的喉咙,逼得她不得不收回舌头,连连咳嗽起来。

“……为了他,你宁愿去死?”傅玄邈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沈珠曦弯着腰,因生理上的痛苦不断咳着,她咳出了眼泪,仇恨的目光却依然有力地刺向神色怔怔,仿佛丢了一魂的傅玄邈。

“沈珠曦!你别做傻事!”李鹜在城楼下焦急地喊道。

“猪猪!猪猪!”李鹍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呼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到了沈珠曦耳边,只剩模模糊糊一个轰鸣。

她目不转睛地瞪着眼前这个囚禁控制了她半生的男人,强烈的仇恨和痛苦浪涛一般拍打在她的灵魂上,他的存在,他的目光,他的话语,都如同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着她的躯体,拉着她的灵魂,往深不见底的沼泽底部沉去。

他希望她坠落。

是李鹜托她向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