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竹溪已行至她跟前,福身道:“是不长眼的小宫女手脚不麻利,原是要插花,反而将花瓶摔了,才闹出这些动静来,扰了娘娘小憩,还请娘娘恕罪。”
闹哄哄的动静,令宋棠头疼得更厉害。
她目光从桃花移到竹溪脸上,继而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眉头皱得更深。
这个地方,再熟悉也不过。
是毓秀宫春禧殿,她曾经在这个地方住了七年的时间。
但她不是被裴昭打入了冷宫吗?
失去意识之前那一杯毒酒带来的痛楚仍能感觉到几分,为何……
桃花是春日开的。
她饮下毒酒,乃是大雪纷飞的寒冬。
宋棠拧眉思索着这些,复抬眼去看一看竹溪的脸,也不对。
冷宫时的竹溪不该如此时这般年轻。
宫女仍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额头已是红肿。
满屋子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宋棠很快收敛思绪。
“下去吧。”
她此时无心在意摔碎一个花瓶这样的小事,淡淡出声,继而离开美人榻。
竹溪连忙上前扶她,又回头眼神示意殿内的一众宫人退下。
宋棠被扶着,行至窗边,去亲眼看一看外面是什么时节、什么风景。
一株株海棠花开在一片明媚日光里。
金灿灿的光从天幕之上照射下来,一簇簇妍丽花朵也好似被镀上一层金光,在徐徐微风中,花枝轻颤,尽显娇艳。
这是毓秀宫的海棠花。
当初便是因为这里种着海棠,裴昭才赐住她毓秀宫春禧殿。
宋棠伫立窗边,静静看着窗外风景,又一次思索起眼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