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见她撒谎也不在意,只顺势说:“所以今日之事,确为意外?”
“是。”
沈清漪回答道,“多谢娘娘关心。”
宋棠走到上首处坐下,抬眼去看沈清漪:“那么,不小心掉入湖中的镯子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非常好奇,沈才人何至于自个跳进水里去捞。这后宫里头,又不是没有会水的宫人了。”
沈清漪感觉宋棠语气漫不经意,然而一双眼睛偏似要将她看穿,心中惴惴。
但她绝无可能让宋棠晓得那镯子的真正特殊之处。
现下宋棠已然起疑,便不能生硬否认了。
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冲动之下做出那种举动,早知会惹人怀疑。
“那玉镯子……”
沈清漪将声音放低了说,“是臣妾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宋棠不动声色挑眉:“原来如此。”
“既这般,也不怪你冲动做下有损妃嫔形象之事了。”
沈清漪垂着头,屈膝福身道:“臣妾知错。”
“罢了。”宋棠笑一笑,“陛下都没有怪罪你,我何至于非要为难你?”
“何况若不是闹出这么一茬,我也不能又得陛下的许多赏赐。”说话间,她示意竹溪打开匣子给沈清漪看,“这支羊脂白玉的手镯,是我特地挑出来给你的。”
沈清漪从宋棠的言语中听出高兴的情绪。
她望向匣子,看清楚这支质地上乘、品质极佳的玉镯,艰难压抑下去的委屈酸楚又冒出来。
所以在她离开御花园后,昭哥哥忙着陪宋棠去挑镯子去了?
因为宋棠把她手上的那支镯子塞给了她?
想到这些,沈清漪有一瞬的愣忡。
然而她很快又想,多半是宋棠主动提出来,她的昭哥哥才不得不答应的。
宋棠向来如此,绝不会让自己吃半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