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轻点一点头,示意竹溪帮她送客,兀自看书。
其后又过得数日的时间,宋棠在御花园里偶遇沈清漪。
一眼之下,她注意到沈清漪腕间的玉镯。
那枚玉镯甚是叫她觉得眼熟,像极了沈清漪和裴昭的定情信物。
但她知道这镯子定非原来的那一枚。
沈清漪和裴昭真正的定情信物,这么久的时间,且在她的春禧殿好好待着。
因而这一枚玉镯极有可能是裴昭补偿给沈清漪的。
联系先前霍凝雪说过,沈清漪与裴昭在初一那一晚出宫去了……
事情便串联起来。
宋棠只是想,隔得这么久才记起要补偿给沈清漪,恐怕不是因为裴昭太过忙碌、抽不出空,抑或一时记不得这件事,而是近来面对沈清漪难免颇感心虚罢。
一旦移情,多少山盟海誓化为齑粉。
再想到沈清漪的不知情,以裴昭的性子,会觉得心虚不难想象。
沈清漪又作何想?
既将镯子招招摇摇戴出来,心里应当是满足和满意的。
也许正因才被那串压岁钱刺激过,得到裴昭一番花费心思的补偿,会对裴昭全无怨言,会放下那些难受情绪,继续憧憬与裴昭之间的美好将来——仔细想一想,沈清漪倒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会不会恨她也更甚往昔呢?
宋棠想,喜欢一个人,自然会想独占对方,沈清漪从来没有逃过这一点。
尤其事到如今,在沈清漪眼里,干扰她和裴昭的、影响她和裴昭感情的,依然是一个“宋棠”、始终是一个“宋棠”。没有“宋棠”,对她大概非常重要。
那么,时机已然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