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叹道,“我小时候也是,兄长虽父亲出征的时候,会撵路,也会哭,但是知晓他们是去做当做的事,所以也很懂事听话,其实心里难过……”
卓远也不知为何要同她说起。
只是说完,眉头才微微拢了拢,也似是才反应过来。
沈悦半是笑着,半是探究的目光打量他。
他若观察得不错,她眼下看他的眼神,同她先前打量小五的目光是一样的……
卓远遂从袖中掏出一枚小口瓶,递到她跟前。
沈悦迟疑,没敢接,好奇目光看向他。
他轻声道,“拿着。”
沈悦只得缓缓接过,只是从外观上,实在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卓远温声道,“烫伤膏药,宫中赐下来的。”
宫中赐下来的烫伤药膏……
沈悦稍许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虎口处缓缓愈合,却留了痕迹的伤口,心中莫名愣了愣。抬眸看他时,卓远已踱步离开,声音在风中传来,“单城不必半年才去一次,同陶叔说,安排两月一假,去之前,将府中的事安顿好就是……”
沈悦的目光在他的背影上停留许久……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长廊里,沈悦才又低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口瓶,无需放在鼻尖,就有一股极淡的白玉兰香气。
清香好闻,又似携了暖意……
晌午时,卓远外出。
陶管家亦有府中的事要安排,霍明同沈悦一道用的午饭。
霍明同梁有为是同窗。
这次梁业出事,梁家能从其中平安脱身,梁有为又调任去了单城,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霍明其实替梁家捏了把汗。
沈悦能顺利过了王爷和陶管家这关,说动王爷去威德侯府要人,霍明其实早前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眼下才知晋州知府翁允的举荐信的确不是白写的。
王爷同陶管家都不是容易糊弄的人,沈悦能得了他二人的青睐,那确有过人之处。
霍明算是沈悦在京中的亲近长辈。
今日去送两家离京时,霍明也在,梁有为托他多照顾沈悦,霍明也一口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