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背上的声音传来,卓远遂又笑笑。
月色清辉,周围亦有灯盏,他牵着马,她坐在马背上,月光和灯盏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长,他有时会回眸看她,她亦看他,似一幅简单,平静,又温馨的画卷……
马背上,沈悦正好问起,“卓新,阿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和桃桃都在了,你上次同我说起过大公子,那王府是还有一位三公子还是三小姐?”
马背上不好干坐着,正好可以问起府中孩子的事。
因为要说话,卓远干脆倒过身子来,一面牵马,一面倒着走,“卓旻和卓露都是我大哥大嫂的孩子,卓旻是王府中孩子里最大的一个,比卓新还要大上三四岁;卓露比卓新小一岁,是老三……”
“早前没在府中见过,也很少听府中的人提起过他们。”沈悦是很好奇。
卓远淡淡垂眸,稍许才睁眼看她,“阿悦,我大嫂不是西秦国中的人,她是南顺国中的人…”
南顺?
沈悦眸间是有些意外,“所以,大公子和三小姐眼下是在南顺?”
卓远颔首,“我大哥和大嫂感情一直很好,但大嫂是南顺人,一直不习惯西秦国中的气候,饮食,也时常生病。露露刚出生不久,大嫂就过世了,后来大哥战死,大嫂父母来了书信,说很想见阿旻和露露两个孩子。我父亲说,亲情是人之常情,就让陶叔送阿旻和露露去南顺见外祖父和外祖母。阿旻和露露的外祖父母只有他们两个外孙和外孙女,见了面便很舍不得,于是阿旻和露露一直都是南顺待一段时日,然后回西秦一段时日,今年年关本是该回来西秦的,但是京中眼下不太平,我让人去南顺送信,让他们在南顺多待些时候。”
原来如此。
沈悦才算知晓了桌旻和卓露的事情。
卓远又道,“南顺书画之风盛行,不少书画大家都出自南顺过国中。大嫂就出身南顺书画世家,阿旻应当是随外祖父,很有书画天赋,所以既不想入仕,也不从军,而是想同外祖父一样,做一个书画大家。”
卓远言罢,沈悦笑笑,“那很好啊,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卓远笑道,“他若是听到你这么说,他一定很高兴。”
沈悦也笑了笑。
“蹴鞠吧。”卓远看她。
她应好。
卓远抱她下马,她鬓间的青丝再次拂过他额间,他淡淡笑了笑。
卓远同沈悦蹴鞠的时候,小芝麻就一直在一旁看着。
不知可是方才骑马的时候,两人一直在一处说话的缘故,再蹴鞠时,两人之间的相处既放松又亲近,全然不似早前时候。
没有场地,两人就在附院中的草坪上蹴鞠。
两人都喜欢蹴鞠。
有时是沈悦踢,卓远阻拦。有时候是卓远踢,沈悦阻拦。还有时候,是卓远教她怎么踢。她亦会跟着卓远学。她踢飞的时候,他会惊叹,厉害啊,要有鸟都给你踢下来了,她笑不可抑。她踢得好的时候,他会看着她笑。
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玩得很开心,仿佛像早前在幼儿园蹴鞠草坪的时候那样交心,又仿佛比之前在蹴鞠草坪的时候更亲近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