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中砰砰跳个不停,害怕明晨醒来,战场上会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尤其是,许久没从卓新和陶叔口中再听到边关消息的时候。
但家是最好的港湾。
无论心中再担心,情绪再波澜,但她同舅母说起她同卓远两人在蹴鞠草坪一起踢球,说起平宁山地龙时的惊魂一幕,也说起卓远盘算着将对面的相府日后用来改造成幼儿园时,面对舅母,她心中都是安稳平和的……
仿佛一颗心都忽然安静下来。
她很想在单城多留几日。
但府中还有几个孩子,她答应过卓远照顾好他们……
算是回程,她离京七八日,府中的宝贝们应当已经快不习惯了,果真,在离开单城的前一天,就收到了陶叔的来信,府中的孩子们太想她,一个个都在家中哭,还有的,说要去找她……
沈悦心中轻叹。
正好明日要离开单城。
离开单城前,舅舅同她一道在单城散步,像上一次她离开单城时去栩城时一样,舅甥二人一面踱步,一面说着话。
自从舅舅将她和涵生从晋州接回京中照顾起,就一直很顾及他们姐弟二人的感受,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去妥善应付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他和涵生虽然是在舅舅舅母家,遇事也会主动同舅舅舅母商议,舅舅舅母的意见大多中肯,也会听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月色下,舅舅轻声道,“平远王的事,你舅母同我说起过了。”
“舅舅……”沈悦驻足。
舅舅也停下驻足,“阿悦,你向来知晓自己想要的,也一惯稳妥,你的婚事,舅舅同舅母商议过了,想让你自己做主。”
沈悦眼眶微红。
舅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叹道,“只是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刀剑无眼,战场上受伤是常事……”
刀剑无眼?战场上受伤?沈悦疑惑看他。
“你不知道?”舅舅微讶。
沈悦果断摇头。
也没想到,会是在舅舅这里无意中知晓,卓远在战场了受了很重的箭伤,差点死在战场上,整个人在栾城官邸的床榻上躺了半月。
陶叔和卓新应是怕他们担心,没同她和府中孩子提起过……
听到卓远受了很重的箭伤,险些死在战场上,沈悦整脸色都白了。
想起他早前说过的,他有一日,许是会同父兄一样,死在沙场上。
她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