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应:“……嗯。”
但仍把口罩当玩具抚弄。
好像她刚才说的不是“戴上呀”而是“快玩呀。”
周往往简直无语。
她深吸口气,把口罩从苏星溺手里夺过来。苏星溺左手一空,也不跟她抢,把手放了下去。
周往往手还被他攥着,她动了动,试图抽出手。
这下他不顺应她了,不但没有松手,还攥得更紧了一点。
周往往好想打人。
“你……”她只好一只手拿着口罩:“你低一点行吧?”
闻言,苏星溺略微弯腰。
即使这样,他仍然比周往往高出很多。
周往往踮脚,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脸,很艰难地用一只手为他上戴口罩。
勉强戴好,她放下手。
“可以了,走吧。”她拉拉他的手臂。
他直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安全地到了小区,没有遇上狗仔,也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两人乘坐电梯上楼。
抵达所在的楼层,周往往拉着苏星溺到他家门前,摁密码。
摁完密码,推开门,一片漆黑。她摸到开关,把灯打开。
客厅空荡荡的,与周往往上次来时基本一样。少的只有条狗,大概被孙奕带回家去照顾了。
她拉着苏星溺走进去,关门。有一种任务完成的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看时钟,时间指向十点半。
她收回目光,回头看苏星溺。
他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站在玄关看着她,手还牵着她的手。
她试着把手往外抽了抽,又一次失败了。
他的手凉凉的,比她的大几圈,能把她的手完全裹住。她瞧见他们俩牵在一起的手,刚才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站在灯光下,心跳又不能控制地变快了。
周往往刻意别开视线不看,知道不能来硬的,只能好声好气跟他商量:“你能不能,先松手?”
“……”
用沉默表达:不能。
喝醉酒的苏星溺偶尔也会不乖。
她十分无奈,只得改变策略:“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只要不是不能牵手,苏星溺一律应:“好。”
“那就放手。”周往往:“你这样我没有办法倒水。”
苏星溺蹙眉,似乎是在权衡。
几秒钟,他说:“不倒了。”
周往往:“……”
好想把这一幕录下来,摔到明天醒酒的苏星溺面前,让他好好看看。
她深呼吸,默默提醒自己,不能跟酒鬼置气。
于是拉着他去厨房,烧水。他也就跟着她,看着她烧水。
烧上水,周往往站在厨房,等待水开。
时间不早了,她有些困。目光落在白色的水壶上,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渐渐发沉。
这些天她在学校,作息比较规律,睡得早起得早。苏星溺偶尔凌晨收工,发消息给她,她第二天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