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方杰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秦婉,不过一秒的时间便连忙收回了视线,吓得呼吸一滞,而剩下的话也全都堵回到了喉咙里,不敢再吭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方杰发誓自己在进公司两年以来,没见过秦婉有像此时这般恐怖的脸色。
几秒后,秦婉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而周围的气温也在她出口的一瞬间又冷了几分。
“继续。”
方杰再次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根据当时的案件调查,事发当天正是谢淮父母分居满两年的日子,口供显示,当天谢淮的母亲打电话给其丈夫,说是同意离婚,却没想到在男方抵达之后,谢淮的母亲却是当场失控,捅了丈夫之后又拿刀自.杀,双方当场没有了生命迹象,而当时年仅十岁的谢淮正在客厅里,目睹了全过程……”
‘砰——’
女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内的安静,越发令人胆战心惊。
办公室的一旁是落地窗的设计,极高的楼层能将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
秦婉平日心绪烦躁的时候就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流和行人,心情也能渐渐平复下来。
而此时,秦婉脸色阴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竟是怎样都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
她记得,在第一次的调查资料中就有提到这件事,当初的她有多生气她也已经记不清的,但铁定不及此时的十分之一。
那时草草的几句话到现在看来根本就难以描述谢淮当时的情况,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心,说不上痛,却难受到令人窒息。
突然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谢淮时的那一幕,当时的她被他所惊艳,相比较那张脸,从他身上隐隐透出来的冷漠和厌世,更是牢牢抓住了她的眼球。
只是她到现在才明白,当时那股吸引她目光的气质,究竟是在怎般黑暗的地狱中锻炼出来的。
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秦婉头一次觉得自己竟也是这般讨厌的人。
“继续。”
那头,方杰看着自家秦总的背影,几秒后脸色又肃穆了几分。
“在谢家出事之后,谢淮父母的所有遗产都落在了谢淮的头上,而经过两家亲戚的一番斗争,谢淮终是归外公外婆所抚养。但是在谢淮到那儿的两年内,所有资产都被二老挥霍一空,其中大部分都是用来接济谢淮的小舅,也就是谢淮母亲的亲弟。”
“但是根据其二老的邻居叙述,谢淮被外公外婆抚养的日子并不好过,在老房子里的大部分家务都是由谢淮来承担,包括打扫卫生和烧饭,二老虽然对谢淮并没有使用暴力,但对其的态度却很恶劣。”
“谢淮十八岁考上大学之后就从老房子里搬了出来,在大学期间以优异的成绩申请了全额奖学金,通过参加各种省级和全国大赛,以及平日里的兼职来赚取生活费。”
“他大学毕业就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但是在即将转正的时候却因为发现主管挪用公款,被主管辞退后还倒打一耙,所以在目前很多家企业里,谢淮依旧处于黑名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