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眼，跟着一个魔族前往魔族大营。

左誉游对这个人族很是好奇，但知道他是月灵姝专门找来的人，没有多问，只是让夏风流守住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李凌菲单独走进去，房间一片漆黑，像是有什么将光明吞噬了一般，黑暗中只听到几声咳嗽。

好在他是大乘修士，也没有老眼昏花，不然都不知道往哪儿走。

他径直走到月灵姝身边，两根手指握住他的手腕，肯定地说道：眼睛看不见了。

不能见光。月灵姝的声音有些沙哑，魔族吞噬力量不是没有极限的，一旦超过极限变回爆体而亡。

月灵姝情况特殊，可以一次性吞噬大量血肉和灵魂。

但几年来，他在战场上吞噬的东西太多了，如今他已经晋级化神巅峰，这样的速度已经远远超乎常理，他的身体也开始崩溃。

最初只是只是一瞬间的失明，后来便是幻听幻视，最后眼睛再也不能见光，不断的咳血，他服用过很多丹药，都不能阻止这样的崩溃。

李凌菲收回手，坐在他身边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混血乃是禁忌，更可况你身负三族血脉，一旦出事便无任何解决方法。

人族、妖族和魔族向来不通婚，即使出现混血也大多年轻早逝，即使成年精神灵魂也会逐渐崩溃，天赋越高的混血崩溃的速度越快，死的也越惨。

没有关系，只要坚持到我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就够了。月灵姝咳嗽几声缓缓说道，黑暗中，他原本白皙精致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漆黑魔纹。

李凌菲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孩子谁也不信，谁的话也不听，固执自我。

之前他就劝过他，只是毫无用处，他当时像是在寻找什么，后来有一天他说他很快就要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才过了几年，这孩子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炼体，若是他们在就好了。李凌菲叹道，他并不擅长炼体，不过可以配置药剂增强他的身体。

他继续说道：想要我帮你，拜我为师。之前他倒是起了收徒的心思，只是月灵姝不愿意，他也没有强求。

师尊。不同以往，月灵姝非常干脆利落地喊他师尊。

李凌菲惊奇不已，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次怎么这么干脆。

月灵姝说道：我想要活下去。我找到了我想要找到的人，以前我认为天道不公，前路艰难，遇到他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在遇到明轩之前，他不接受任何好，但遇到明轩之后，他不在排斥，而是学会接受。

泉客、夏风流、李凌菲。

原来在遇到明轩之前，他也是被人关心过的。

李凌菲欣赏他的天赋，如今他又是自己的徒儿，心中也多处几分怜惜，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别担心，为师一定会治好你的。但是你暂时不要动用灵力了。

好。月灵姝不在乎生死，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就算死，他也要把那些人拖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