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宿尘音后来死了,要他的心尖血只有这个时候,但谢轻随和楚烬寒却都还活着。这些日子,他也想起了曾经在大荒与谢轻随见过的事,并不着急。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等下还有早课,他是特意提早了过来。可转身之时,谢轻随却开口了,他听见他说,“你要他的心,那么我的心呢?”
“我的心,你就可以弃之如敝履了吗?”
谢轻随一向是随性无拘,十次见到他,九次都在笑,很少有这样明显隐忍着压抑着什么的时候。
陵澜的眼前晃过那根明亮的烟火棒,沉默片刻,说,“没有他的心我会死,难道你能救我吗?”
巫山殿有些暗,陵澜不喜欢待在这里,话说完了,就不想留。
没有他的心,他就要活不下去吗?他就那么喜欢他。谢轻随看着他步步离开的背影,觉得肋骨的疼痛忽地强烈起来。昨晚刚抽离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这么痛,好像连着心脉,发作起来,就不可收拾。
陵澜刚走了几步,大殿的门就突然被关上了,仅有的光线都被隔绝在外。
谢轻随依然坐在巫座上,陵澜皱起眉,“我要去上早课。”
“早课?”黑暗中,谢轻随忽地笑了一下,“假山里的早课吗?”
陵澜猛然转头,看到谢轻随的右手把玩着一颗珠子,在黑暗中闪着莹莹蓝光,他想到什么,摸了摸胸口,“你拿了我的留影珠。”
他向他摊开手,“珠子还我。”
谢轻随不动,只是看着他,“太远了,还不了。”
他是存心的,可珠子在他手里,陵澜只能走近了去拿,可刚挨到椅子的边,他就被一把拉了过去。
谢轻随牢牢锁着怀里的人,陵澜第一次觉得,他的怀抱像个囚笼,半点也动弹不得,就像昨天的宿尘音一样。
他觉得有点眩晕,最近他总是时不时觉得眩晕,“你放开……”
谢轻随把陵澜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好像只有抱得这么紧,才能稍微让心底的空填满一点,但不管抱得多紧,却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