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会一路漂泊,更不知前程在何方,”沈绛苍白的面容上露出惨淡笑意。
雨后的天空,依旧有着一层散不去的灰色阴霾,一如覆在他们每个人心头的阴影。
清明望着沈绛,眼底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从未离开谢珣身侧半步,哪怕是晨晖,世子都会将他留在京城里,反而只会带着自己。
可是这次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便是带着再也回不去的觉悟:“我自幼跟着殿下,什么苦都吃过,什么苦都能吃。只要能为阿鸢报仇,我都不在乎。”
沈绛心底的那些彷徨,仿佛也在这一瞬被彻底扫清。
连清明都尚且有这样的勇气,她亲眼看着阿鸢死在自己面前,为何不敢去争。
“对,我们要替阿鸢报仇。”
次日一早,姚寒山刚起身,准备让人再给沈绛煎一副药。
可他一出门,就发现自己的侍从正在搬着行礼,他们的东西其实并不算多,这么多人也就几个箱子,一辆马车便足以装下。
“先生。”他回头,就看见束着长发的沈绛,出现在身后。
她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此刻似乎好看了不少,但是病容未曾完全褪去。
沈绛说:“西北大营的消息传来,路上虽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但咱们的脚程还是不够快,所以我想从今日开始,轻装启程。”
姚寒山不免担忧:“你的身体还未彻底恢复,此时强行上路,你能吃得消吗?”
“先生,不必忧心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沈绛声音虽低却坚定。
见她如此坚持,姚寒山也不再劝诫,毕竟他也想要尽早赶到西北大营。
越早到,就是越是能控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