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茧子,磨在皮肤上,疼疼痒痒的。池岁忍不住轻蹙了一下眉,委屈地眨了几下眼睛。
严久深一直摁压着眼尾那一处,压下声音里的钝涩,唇角微微上扬,语气轻快:“是啊,小朋友,你这是撞我的第几次了?嗯?”
“撞这么疼,你得跟我回家,等我伤好。”
池岁愣了一下,不能视物的眼睛眨了好几下,茫然又乖巧地和严久深的目光对视到一起,讷讷地张了张嘴:“啊?”
严久深哑然若笑,见池岁这么个乖顺呆滞的模样,像是在反复确认一般,指腹在那还没有伤的眼尾附近,又来来回回仔细地摩挲了好几遍,终于失笑出声,“啊什么啊,我身上有伤,你这一撞就撞我身上来了,撞可疼了,我不能要点赔偿?”
池岁迟钝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回想起严久深刚刚说的跟他回家,垂落在两旁的手指不自然地捻了几下,“那,也……也对。”
“要,先去买药吗?”池岁被严久深拽着一点书包,磕磕碰碰地往前走了几步,“前面那家今天不开门,买药要去小巷外边。”
严久深手指勾着一点池岁的书包肩带,目光沉沉地落在池岁身上,他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甚至都想直接问池岁,他撞过来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池岁又不记得。
“买什么买,家里有。”严久深微叹了一口气,一晚上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池岁了然地点点头,“哦。”
严久深不说话了,小心稳妥地扯着池岁的书包带,目不斜视地带着人往前走,走出这一段小弄口,要往旁边的街巷走去。
这里的拐角设计得并不合理,拐过去靠墙面的那一截,突兀的支出来了一个电线杆子,头一次走这条路的,都会不设防的往上撞去。
池岁视线还没恢复完全,这条街巷边上开了些小铺,有微光掠过来,模模糊糊只能看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