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离得再怎么近,他都没想过来这里看看。
来了以后才发现,至少在建筑方面的观赏性来说,也是值得一来的。
庙宇香火袅袅不散,隔着长长的石阶,吹醒曲岭惜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
他转头对面具人,带点调戏的语气:“你带我来这里?我可是社会关系学的,马克思主义学得特别好。”
面具人看着他,并未言语,只是更加握紧了他的手,并行一起迈上台阶。
曲岭惜望着无尽的台阶,喃喃自语道:“这有多长啊,得走到何年何月啊。”
“不长。”对方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淡淡响起,“九百九十九。今天就能走完。”
曲岭惜咦了一声:“终于舍得说话了呀。”
面具人笑了笑:“我又不是哑了。”
曲岭惜:“我还以为你要故意瞒着我,你是谁,所以不肯说话。”
面具人说:“瞒着不瞒着有什么用?你早看出来了吧。”
曲岭惜挺骄傲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面具人微微叹了口气,“伪装得真失败。”
这话满满的都是笑意。
曲岭惜说:“所以等我爬上这长阶了,以后呢?我对这个不是特别感兴趣。希望你给我个甜头,让我有个盼头。”
对方没说话。
曲岭惜:“你怎么不说话,顾深?”
顾深摘下面具。
他望着长阶,说道:“如果爬上了,我们一起给个香油钱。”
曲岭惜失笑,他还以为是什么。
下一刻,就听顾深格外认真地说:“以我们两人一起的名义。”
曲岭惜愣住了。
他虽然不信鬼神,但曲母信。中原的习俗之一是每年大年三十,信女信男就会领着妻儿老小,大清早去给自家最近的庙宇上个香油钱,以求一家人一年平安喜乐。
以共同的名义上香油钱的,都是非常亲密的人。
非亲人爱侣不可。
这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已经成为一道默认的规定。
第17章
顾深望着长阶,他有些出神,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往事。目光依然坚定,却像是被清晨的雾气蒙了一层,看不真切。
曲岭惜看着他的侧脸,心里莫名有点空坠坠的,摸不到实处。
他没事找事地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顾深默了默,“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这里每年都有变化。庙宇也重新修缮了。”
说着,顾深抬起拿着面具的手。
曲岭惜亲眼看着他重新戴上凶神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