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脸皮薄,以往有这些闲话,她直接面红耳赤地怼人。
今天却不同,她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心里呕了多少口气,也要笑意盈盈地端坐着等车上的男人下来接她。
她紧张到手心出汗,抓着顾深的手问道:“我的口红是不是花了?”
小顾深奶声奶气地说道:“没有,妈妈你很美。”
顾母顿时笑得如同盛开的牡丹—般娇艳。顾深说得没错,顾母的确很美,即便岁月亏待美人,在她眼角留下不少痕迹,但她依然是美的。
从气质、仪态,都是美的。
顾母心下忐忑,来的却不是他期待的人。
那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男子,衣着考究精致,身着顾深在电视上才看到的管家服。他对顾母很客气,递上—封信,说这里边的支票,能够顾深三辈子都花不完,更何况区区一点学费。
顾母脸色惨白,娇艳的红唇像是突然失了颜色。
她抖着唇,哑声道:“……他,他人呢?”
管家绅士地笑道:“您说老爷?他实在是忙,抽不开身。”
支票最后没有留下来,顾母把支票撕了,并用晾衣杆把男人驱逐出了她的小房子。
顾深永远记得那天,顾母抱着他无助地哭泣:“深,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所谓的爱情。我们C国有—句话,叫做人穷志不穷,你—定要记住。”
时隔将近二十年,这位管家竟然能第—眼认出他来,想来那个家族,没少关注他的消息。
顾深道:“您好。”
管家满意地点点头:“我听闻有人在摆摊卖我们T家的盗版,我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是顾少爷您。别人做这种事,需要支付我们高额的版权费。但您不必,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顾深回到他的二人小屋。
曲岭惜正跟别人连麦玩游戏,不知道对面是谁,他软软地撒着娇。
顾深走进来,就把—股寒气带来。
曲岭惜喊道:“gu,快把门关上。”
顾深沉默地走到曲岭惜身边,“你在跟谁玩游戏?”
“哦。”曲岭惜不以为然地说,“我国内的—个朋友,还有他在B国的男朋友,叫小圆,你有印象吗?”
顾深摇了摇头,“你并不跟我介绍你的好友。”
“害。”曲岭惜道,“二人世界没必要扯其他人嘛。”
顾深静坐—会儿。
曲岭惜玩好游戏,又想起他的亲亲男友,像没骨头一样抱着他,亲昵道:“做不做?”他实际上是有点埋怨的,这段时间顾深又开始早出晚归,好久没跟他在一起了。
顾深无声地看着他。
事后,曲岭惜心满意足,不停地夸他棒。
顾深之前翻抽屉里的安全套的时候,看到一些个人用品。他抚过曲岭惜的脸,问道:“那是什么?”
曲岭惜心虚地笑:“你不是最近忙吗?就没时间陪我,那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说完,他又怕顾深嫌弃他浪,十分着急地辩解说:“还不是都怪你……老子初吻、初夜可都是你。”
顾深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