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叹了口气,握住曲岭惜推他的手,附身在曲岭惜的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湛蓝的瞳孔下落着细碎的光,拼凑起对面人的身影:“我去哪里?我的Cherish就在这里,我心爱的人曲岭惜就在这里,宝宝,你说我去哪里?”
曲岭惜安静下来。
他缩在顾深的怀里,哭累了,一抽一抽,全是哭嗝:“……我,嗝,在凉城等你的时候,学会的,嗝,抽烟。”
顾深早有猜测,他拍打着曲岭惜的脊背,宛如安慰着一个弱小的孩童,“是吗?”
“我,嗝,所有的坏毛病都是那时候学的,抽烟,嗝,喝酒。”曲岭惜难过极了,因为他好丢人,止不住哭嗝,恢复记忆以来,他在顾深面前一直游刃有余、淡定自若,竟然毁于一旦,太丢人了,“最难过的时候,我一晚上能抽三四包,奈桑家民宿的烟灰缸,都不够我用的……嗝。”
顾深似乎为了惩罚曲岭惜,打了下他的屁股。
曲岭惜更羞了,蜷缩起来,像个红透的虾子。
“我比他多了很多坏毛病,嗝。”曲岭惜扁了扁嘴,“但我也有比他好的地方。他,那种小少爷,娇气得很,觉得物质能满足一切,脏活累活都不肯干。我比他好多了……我现在身兼数职,还是个人民教师……嗝,也能体谅你以前对我的不好了。”
美人打嗝也多了两分好笑,何况是哭嗝,顾深看着心爱又心怜,心想这么个宝贝,别人疼都来不及,他怎么差点就弄丢了呢。
顾深爱怜地轻吻着曲岭惜脸上乱七八糟的泪。
良久,等曲岭惜不再打哭嗝了。
顾深忽然福至心灵,明白曲岭惜这段日子究竟在纠结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更喜欢四年前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
曲岭惜张大美眸,心想他怎么说出来了。
这么直截了当,没有任何铺垫,就把这件事给捅破了。
曲岭惜缩了缩脖子,不想说。
顾深也不逼问。
他起身去浴室想去打盆热水,没想到半夜凉城限热水,无法,顾深只好临时烧水,打了一小盆端到卧室,扶着曲岭惜给他擦脸。
曲岭惜已经镇定下来,他难以置信刚才那个哭着打嗝的人是自己。
他绞尽脑汁,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深帮曲岭惜擦完脸,曲岭惜便歪了下头,问:“你说,我刚抽的烟,是不是有酒精?否则我,怎么就这样了?”
曲岭惜怎么也想不明白。
顾深哭笑不得。
实际上很简单,刚恢复记忆时,曲岭惜心里满是防备,拿不准顾深什么意思,也拿不准顾深这个人,他甚至拿不准自己心里的想法。
来凉城短短一周,两人朝夕相处,水乳交融,吃住在一块,睡在一块,皮贴皮、肉贴肉,曲岭惜自然毫无防备地卸下心房。
深夜又是人情感充溢的最佳时刻,两人刚贤者时间,顾深又因为抽烟一事,问到曲岭惜最晦涩的心房深处。
才有了这么一朝。
顾深握了一下曲岭惜的脚,温凉的,他记得热水有余,就又重新倒了一盆,让曲岭惜把脚放下来,帮他洗脚。
温热的水浸入脚踝,曲岭惜舒服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