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道友为何如此!不听秦某好言...”
阴风随行,寂静的夜幕中,不知何时,邓凡已经被一群隐隐绰绰的影子所包围。
“只为自保而已...”
望着黑夜中那些面容失真,脸上画着夸张腮红,透着一副诡异微笑的纸人,邓凡虽然心中危机感顿生,但脸上却丝毫不动生色。
“值此乱世当道,以道友之能,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又何必蜗居在这偏远小县,何不随我投入袁公麾下。”
“有秦某举荐,到时候功名利禄,享用不尽!岂不快哉...”
若非必要,扎纸匠其实是不愿和邓凡为敌的,倒不是他怕了邓凡。
而是修行左道之术,受天地异种气机侵蚀,本就损耗寿元,术法越是精深,相应的寿元也会损耗得越厉害。
他如今岁近五十,眼看着没几年好活了,若不是深受袁冯初的大恩,他也不会委身在一介军阀手下,以他现在的身体,功名利禄与他,就如那天边浮云一般。
招揽邓凡,一是想在自己死前为袁冯初寻个帮手代替他自己,二来能不动手,他绝不愿意途耗精气,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每一次动用术法,都是以消耗寿命为代价,若非必要,他自然不愿如此。
“贫道才浅德薄,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敢沾染这人间纷争。”
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冥一和冥二,邓凡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也不再虚与委蛇。
投靠军阀,的确有诸多好处,不管是借着军阀的势力搜集各种修行资源,还是钱财方面的供给,都能省却打量的时间。
但邓凡更清楚,得到多少,与之对应的,就要付出多少,那些军阀的力,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借的。
虽然只是一介左道之士,但修行从来都是讲究一个‘率性而为’,以求自身真灵不得蒙尘,若是甘愿供人驱使,那还修什么道,炼什么法。
“列阵!”
见邓凡并没有领会到自己的好意,扎纸匠也不再劝说,一声大吼,隐于夜幕中的纸人顿时应声而动,以身躯为盾,双手持矛,排列成阵,把扎纸匠护在身后。
“军阵...”
望着面前井然有序的纸人,邓凡眉头顿时一凝,这些纸人行动整齐如一,令行禁止,可要比什么军队都来得可怕。
“刺!”
随着扎纸匠的声音,数百纸人顿时应声而动,长矛齐齐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