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主座左下的首座席位,微吸一口凉气。
左首座,最尊贵客人的席位。
温父早些年是在小地方在任的,其后因为治境有方,立了好几个大功劳,一下子咸鱼翻身,从一个小小的地方芝麻官,一路走马上任来到盛京,成为京官。
时下更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第一文臣和能臣。
但温父身处眼珠子的位置,被各方势力盯着,更需谨言慎行,再者,温父为官由来清廉,是以就连住所院落都比同阶京官要小很多。
今日宴请的宾客众多,温父承宴的院子不大。
大燕平素讲究一席一座,今日因着场地的原因,也改成了一席二座。
而左首座眼下并排坐着两人。
坐外面位置的男子,盛京几乎无人不识。
盛京第一才子,魏子行。
可众人眼里的停顿,并不是因为魏子行。
而是因为那位比魏子行更接近主座位置的男子。
一身檀紫色锦袍着身,玄金线在袖口勾勒出山河纹。
毫不遮掩的华贵外显,光晕流转。
这要落在旁人身上或是有些俗了,或是人撑不住衣裳。
可落在此人身上,却是衣袍掩了他的龙章凤姿。
像是千斛明珠在侧,也遮掩不住清寒白水月。
与日月争辉之容,十分轻易地就把他身旁已然是容貌难得一见的魏子行给压了下去。
尤其那一双细长的眉眼,像是覆着一层浅浅的霜,即使雪浪当前,山崩川洪,麋鹿兴于左,好似也处变不惊,吝于眸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