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翡再勤勉,连温胭脂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对比之下,夫子们只会对小雪翡更多嫌恶,一个连勤勉都救不了的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少年时的自尊心,薄薄如纸。

小雪翡再怎么乐观开朗,心里也会堵挺难受,偶尔有那么几次没受住,被夫子当场劈头盖脸一顿责骂,还是十分有文化地不带脏字的骂。

最过分的一次,是有个夫子说。

“你这般水平,便是老夫骂你,你也听不懂吧。”

小雪翡当下脸涨通红,羞愧难当,浑身宛若蚂蚁在爬,身边同学更是轰然大笑,那一声声尖锐的笑声,仿若刺刀一般扎在小雪翡的心上。

但即便如此,小雪翡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掉眼泪。

只是默默收着自己的书包,遵循着最后的礼仪,同夫子颔首别过,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院落。

关上门,躲进被子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第二日被褥已然半湿。

可就算这样,那个时候的小雪翡也没打算放弃。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温雪翡眉心稍顿,眸子轻轻闪了闪,些微痛苦难言划过。

过了会,她吸了吸鼻子,阻止了自己再继续往深处回忆。

嘴角也故意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在,她还会雕木雕,虽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技艺。

但却是她擅长的。

在擅长的领域里,她不会再有那种被人戳着脊梁骨的生疼,不会再被人嫌恶,不会…变成一个榆木脑袋。

虽然没有鲜花和掌声,但也不再会有谩骂和指责。

温雪翡好似在寻找一种心灵的慰藉。

雕木雕的行为,在她眼里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存在。

不是消磨打发时间,而是一种心灵上的沉淀以及…对自我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