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冯梁无论如何也会接住自己,所以倒得十分彻底十分放心。
却听冯梁使劲咳嗽了一声,跟着她就狠狠摔倒在地上,额头撞到椅子,痛得她翻身坐起,指着冯梁哭骂道:“你个没良心的……”
冯梁冷着脸瞪着她,怒喝道:“放肆!胡闹!不成体统!”
何氏这才看到,冯宝山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只茶盏,不冷不热地瞅着她,眸子里多有讥讽之意。
何氏先是觉着尴尬,随即怒火滔天,索性哭道:“我知道了!老爷听信奸人谗言,想要收拾妾身,巴不得弄死妾身才满意,索性休了我吧,反正我今日已是颜面扫地,欢欢喜喜去赴宴,却被人算计羞辱……”
冯梁越发尴尬,用力一拍桌子,喝道:“闭嘴!”
何氏见冯梁的态度与往日全然不同,越发不服气不甘心,正想继续闹腾,就听冯梁冷道:“你不必装了,我已全部知晓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包括今日干的所有好事。文婆子全都招了……你给几个孩子留些颜面,休要胡搅蛮缠!”
何氏不肯相信文婆子居然背叛自己,抵死不认:“还请老爷说清楚,妾身这些年做了什么?今日又做了什么?我嫁入忠毅伯府二十余年,为你生儿育女,主持中馈,孝敬长辈,操劳家务……被大少爷误会羞辱,不放在眼里心上,也从来都是含羞忍辱……”
冯宝山并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多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冯梁。
冯梁尴尬得厉害,见何氏态度张狂,一张嘴喋喋不休,索性抬起手来,狠狠一记耳光抽过去,骂道:“不贤不良的妇人!犯下六出之罪,还敢如此猖狂!”
何氏被打懵了,回味过来就一头朝冯梁撞过去,哭喊着道:“罢了,如今大少爷得了状元做了将军,仕途光明,是家里的顶梁柱,老爷不需要我了,索性弄死我吧!大家都清净了!”
按照她的计划,这个时候就该她生的孩子们冲进来哭喊劝和,奈何意料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书房里空空荡荡,始终只有她、冯梁、冯宝山三个人,就连刚才扶她进来的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何氏立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警觉地小声抽噎着,狡猾地打量着冯梁和冯宝山二人的神情。